“蓝田兄,虽说家母叮嘱的都是对的,但我还是觉得这两人所行之事,实乃正义之举!”
周子矫目光坚定,双手握拳,言辞振振,“书院是圣洁之地,学而优则进,若是因为银钱这等俗物将人才拒之门外,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学而优则……进?
进书院吗?
拒才于外是暴殄天物?
也不是……不可以。
“子矫兄……”
王蓝田话音一顿,随即抿笑肯定,“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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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入学一事应解决的很是顺利。
申时吃饭时,梁祝二人面带笑容携手而归。
王蓝田不饿,因下午得空在后厨吃了半只荷叶鸡和两个窝窝头。
“蓝田兄,别处都是多人成桌,到你这怎么三米之内没人呢?”
周子矫端着木质长托盘走来,坐在她正对面,叨叨着:“兰姑娘有说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吗?
“
入学头天,你又是伤了额头,又是磕了下巴,别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听说山下有个姓杜的老道灵得很,你要不要同夫子请假去求张平安符回来?”
“食不言。”
王蓝田虽是这么说,但心中默默应了句,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我知道,在家时家父常和我说‘食不言寝不语’。且他说这话时比你还要再严厉些。我挺怕他的。”
说着,周子矫放下筷子,好倾身桌前靠了靠,“可是家母说,出门在外要多结交些朋友。家母特别叮嘱让我和你打好关系。家母还说如果对方话少,我就话多一些;对方话多,我就话少些。”
说罢,他抬眼甚是认真的看着王蓝田:“蓝田兄曾说过自己性子温吞,面皮薄,想来应该是个话不多的人。
“那我就做个话多的人。这样我们就能互补。如此便向孔子说的那般,有无生相,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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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蓝田:“……?”
周子矫这厮每每引经据典时,明净清澈的瞳孔中会迸处一抹光来,那种自信与坦然让王蓝田很是怀疑自己所学是否有误。
她几口吞了手中的饼,又埋头一口喝干净碗中的汤,起身端盘说了声“告辞”
就匆匆离开了。
——得,她去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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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蓝田觉得尼山书院的设计规划者应该是生活无趣,穷极无聊之人。
不然,也不会将布告栏放置
在东大殿的最东,而学堂建在南苑最南。
一想到日后要为等级排名或者一些学习生活上的事宜安排,走上大半个时辰从南苑赶至东大殿布告栏处,她的腿就有些抬不动了。
“住房要做统一调配,两人一间。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来找我。”
师母说着将住宿的名单公示贴在布告栏上。
王蓝田扫了一眼名单。
梁山伯、祝英台。
周子矫、卢文。
王蓝田、马文才。
“蓝田兄,真希望能和你同住!王蓝田王蓝田……”
周子矫用肩头轻轻撞了下王蓝田,随即盯着名单找起她的名字来,“马文才?蓝田兄,你居然和马文才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