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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死人,这世上也就只有王家的人认识我了。”
说罢,罔不兴将抵在陈牙子肩头的剑鞘向上一抬,倏地转动剑身,陈牙子握它不住,直接脱了手。
罔不兴即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向右轻轻一挥,陈牙子避让不开,只得用手去挡剑身,便听得轻微一声“咯嗒”
,陈牙子的右便歪垂向下,显然是脱了臼。
即便淡定如王蓝田,在那一瞬间也被罔不兴颇为兴奋的语气震到,一时无言,便连张口阻拦他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牙子痛得脸色骤白,牙关紧咬着唇瓣,以痛止痛,他盯着罔不兴,又转头看着王蓝田,赌咒道:“你要么今天杀了我,倘若我今日未死……”
“倘若你今日未死,来日便将所受之辱,所受之苦加倍还给我?”
王蓝田打断他的话,兀自接了下去,“你想说得,是这句吗?”
陈牙子一噎,眼眶通红,长睫上沾着泪珠,目光有一瞬的错愕与迷茫,随即又恢复一副被仇恨吞噬的模样,恶狠狠道:“是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好。”
王蓝田抬眼看着他,“我不杀你。”
陈牙子一怔,他看着王蓝田端坐在桌前,语气淡淡便决定了他的生与死,更觉屈辱,怒从心头起,便以身作器,欲与王蓝田同归于尽:“那我杀了你!”
他瘦弱的身体,因着怒意与恨意,爆
发出了极大的能量,可即便如此,这依旧是一身匹夫的蛮力。
已经收回了剑的罔不兴,一只手抱剑,一只手扣住在陈牙子的肩头。
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足以将他死死制住。
陈牙子挣扎着,眼眶愈来愈红。
王蓝田稍有缓和的头疼,一看他就又疼了起来,她错开目光,盯着他身后的那面墙:“你现在杀不了我。”
说着顿了一下,用力揉着额角:“你背后的人,亦将折戟沉沙。”
陈牙子瞥了她一眼,调整的呼吸,对她的自以为是嗤之以鼻。
“你帮他,其实是为了帮你娘报仇吧?”
这是陈牙子的禁区,王蓝田的每次触碰都会激起他的恨意。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陈牙子又开始做徒劳的挣扎了。
王蓝田抵在额角上所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头痛感才稍稍减弱下来。她舒了口气,继续道:“你借他人之手报仇,很聪明。不过……”
她话头一转:“你也成了他人的棋子,随时可能被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