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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殿。
红绫已经取来,送进了山长的书房。
可自山长进书房,再到红绫送进去,已过小半个时辰,书房里仍旧毫无动静。
王蓝田、马文才、梁山伯、张朝四人也就跟着在书房外站了小半时辰。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子俊和王卓然一起走来,两人身后还跟了个祝英台。
梁山伯见她来,不免有些担心,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再问,你怎么来了?
祝英台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你先在门外等着。”
王卓然瞥了祝英台一眼,“待会喊你的时候,你再进去!”
“是。”
祝英台拱手应道。
王卓然点头,随后和陈子俊一起进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梁山伯便走到祝英台身边,追问:“英台,你来这做什么?”
“我来,自然是替我那呆头呆脑的大哥证明身份的!”
祝英台与他并肩站着,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故作轻松地一笑,小声说着,“你我结金兰之义,现如今你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
“你……唉!”
梁山伯心中一暖,可嘴巴却硬的很,故意凶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张朝斜眼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讥笑一声:“死到临头的人还有功夫管别人?”
祝英台扬了扬下巴,回敬了一句:“张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
心里清楚。”
“我做了什么?”
张朝笑了,“这话你该问你自己!”
“祝英台,梁山伯,你们两进来。”
陈子俊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打断两人的争吵。
“喊你们呢!”
张朝幸灾乐祸。
梁、祝二人瞥了他一眼,敲了三下门,推门而入。
房内三人,王卓然和山长坐在朝南向的主座上,一左一右,二人身后是一张丈高的孔老夫子画像,衬得他们更显威严庄重。陈子俊则坐在两左边一列的椅子首位,靠近王卓然。
王卓然见两人进来,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皮,就听陈子俊开口:“祝英台,你说你曾去过梁山伯的家中,现在当着王大人和山长的面,且将他家里的情况一一道出!”
梁山伯不解,侧头看着祝英台。
“是!”
祝英台则向主座上的两人拱了拱手,开口道,“学生曾去过梁山伯的家里,梁家清贫,只有砖瓦草舍数间,院子一进。仆从也只有两人,一人名唤翠姨,一人名唤四九。”
“山长,你听听砖瓦草舍,两名仆从,就算是家道中落,再落魄的庶族子弟,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王卓然手扶上桌上的茶碗,“这不是贫民是什么?”
山长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祝英台:“我记得你与梁山伯关系不错。他因束脩不足险些未能入学,还是你陪着他一起来找我的。现在说这个……”
“山长,还请听学生说完。”
祝英台抿唇,拢在袖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