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君抱着这铁钵匆匆进了卧室,路过饭厅时奢侈的拿了一把刀纸,到了房间把铁钵往书桌上一放,仔细擦拭着刚刚刷洗过的底部。
一团陈年老渍被擦掉后,一个四方小印越发清晰,上面写着:乾隆年制。
李曼君呼吸一急,深吸两口气压下心中涌动,又看了一遍这印字。
居然真是乾隆年间的东西?
她刚刚买下它,只是觉得这只钵很压手,可能是某种特殊金属,才买来试一试。
没想到,刷出了这么四个字。
这要是真的,岂不是捡大漏了?
可惜李曼君不懂古董,也不知道怎么辨别,只能简单粗暴的把它收起来,等有机会找个懂行的问问。
李曼君毕竟不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稳得住,把用旧枕套包好的钵收到床底下后,就出来了。
王晓娟好奇问:“怎么不洗?”
真刷漏了?
老东西就是要看得见老才有价值,刷干净就不是老东西了,李曼君当然不会再洗。
“漏了。”
她沮丧的回道,王晓娟啧了两声,说她浪费钱,到底没忍住唠叨起来。
李曼君怕被她妈拿出去扔掉,又补充道:“我过几天拿去退,老板娘知道我,我去退她应该肯。”
王晓娟这才不再念叨。
夜里,李丽君又拿着一个手电筒催姐姐跟她去上厕所,这次为了半夜不起夜李曼君睡前水都没喝,眼睛困得睁不开,“你自己去,我不想上。”
李丽君不干,问她新买来的夜壶呢?
“妈说你今天下午买了个夜壶回来,那你拿来给我先用用吧。”
那可是古董,虽然还没鉴定,但李曼君也不许人把它这么用!
当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硬着头皮陪李丽君到公厕上厕所。
姐俩又是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李丽君抱怨:“公厕怎么要建这么远,就不能弄近点嘛!”
“你睡前少喝点水吧。”
李曼君无奈的摇摇头,拉灯睡觉。
李丽君唉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墙上的苏有朋海报吧唧亲了一口,入梦与偶像相见。
第二天隔壁领居家的鸡刚叫两声,李曼君就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了。
早晨有些凉,披了一件长袖衬衣在外头,在堂屋角落找到王晓娟挑水用的扁担麻绳和称,就出了门。
被尿憋醒的李建军不想跑那么远去公厕,他还想再睡半小时回笼觉,鬼鬼祟祟站在大门口,李曼君哗啦一开门,把他吓得啊的大叫一声。
李曼君忙撇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辣眼睛的场面,等身后窸窸窣窣过了一阵,叮嘱道:
“我出门办点事,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你跟爸妈说一声。”
“哦!”
李建军应了,等李曼君走远,才突然想起来问:“姐你办什么事啊?”
回应他的是清晨冷风,夹杂着一股不可言喻的臊味儿。
少年人似乎又想起了刚刚尴尬的一幕,红着脸恼羞成怒踹了门框一脚,冲进院子里,欲盖弥彰般舀一瓢水冲了一下,这才回房。
唉,家里要是有个卫生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