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在怕。
因为,他们曾经因为这个话题,吵过一架。
南宛白只觉头上一沉,想抬起头看解西池,却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恍惚间,她想到多年前在网吧的少年,他眼底尽是隐忍和脆弱,像是在求她不要问下去,不要看那个狼狈的他。
而当时的她,看不懂。
南宛白听见自己开口:“解西池,你是不是很委屈啊?”
“……”
解西池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掌心向下移动,绕过她散在肩背的头发,在后颈处捏了捏。
“那你哄我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没哄过人……”
说着,她慢吞吞伸手,细软的手指搭在少年发顶,似怕会弄疼他般,很轻的揉了几下。
“这样可以吗?”
她仰着脸问。
发丝和指尖接触的瞬间,解西池身体僵了下,喉结滚动,心口有点发热。他手上施力,将人揽进怀中。
南宛白条件反射地用手搂住他脖子,脸埋在了他胸口处。
她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乖巧地呆着,谁都没说话,很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头顶响起解西池的声音。
“我初中才知道他们离婚的原因。”
他语气很平静,几乎没有起伏,“我爸出轨了。”
南宛白一怔,用力抱住他。
“可能觉得我小,都瞒着我,后来我就被送到爷爷那。”
解西池顿了顿,忽然把挡在两人中间的毛绒玩偶抽出来,扔到沙发另一边。
解廷坚好面子,对他来说,不管婚姻是否成功,表面上都应该过得去,对于出轨的解释,是醉酒,一句意外带过。
方慕雅不接受,坚持要离婚,他便想用孩子把人劝回来。
不曾想,方慕雅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爷爷骗了我。”
解西池眼睛没聚焦般地放空,“没人需要我,可我却在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个事实。”
南宛白听得胸口发涩,忍不住去看他。
少年漆黑的眸子里,仿若装着信念崩塌后的断壁残垣。
当年的男孩,是不是以为只要自己听话,爸爸妈妈就会回来了。
所以才费尽心思表现自己。
“然后我有一次考试失利,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解西池的声音蓦地低下去,“你却找到我了。”
南宛白屏住呼吸,从记忆中翻找出那次争吵。
在他们初中时,那块平房区被划分到拆迁的圈里,搬家之后,她和解西池不再是走几分钟就能找到对方的距离。
小时候来往很频繁,初中以后,男生女生之间似乎开始顾及着什么,解西池不会去她家,只是在放学时把她送到车站,偶尔一起吃个饭。
同学们都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经常开一些玩笑,尤其是在两人抢第一的时候。
第一的次数,三七分,南宛白三,解西池七,她语文之类的需要写很多字的科目,经常会扣一些分,和第一失之交臂。
解西池直接是六边形战士,初中就代表学校出去参加各种比赛。
听说那时候他就在学高中的知识了,闲暇的时间越来越少,到后面和南宛白都极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