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不必了,”楚仪疲惫地摆手,&1dquo;准备点热水我洗漱吧。”
暖阳知道她伤已好了大半,倒也不劝,把暖炉上温的水打了半盆给她梳洗。
热水一暖上脚,楚仪心中也松快了些,想起晚宴的事,忍不住对着暖阳道:&1dquo;你猜,我碰到谁了?”
暖阳见她眼中带着自己不曾见过的神采,眼珠子一转,笑道:&1dquo;原将军?”
楚仪一愣,指着她道:&1dquo;你竟是个半仙不成?”
暖阳一边为她铺床一边笑道:&1dquo;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久,外人里就听您说他说得多。所以您这么一问,我自然就只能想到原将军。”
楚仪没好气咕哝道:&1dquo;我就想说,那个原大虎,就老实了一个月,今天就又缠着我,真没意思。”她边说着,脑海不由想到原定疆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神采飞扬,像是某种野性的动物,那么肆无忌惮。然而看着她的时候,却是见了天敌一样,无比躲闪,愚蠢得让人叹气。
暖阳难得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故意道:&1dquo;是嘛?可是我听您的语气,倒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1dquo;才没有!”楚仪失笑,&1dquo;什么有意思,你知道他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还总表错情。他今天竟然和我说,说他喜欢我,真是太失礼了!”说到这,她的脸又红了。
暖阳为她擦脚道:&1dquo;那原将军之前那么委婉地写诗给你,你不是反而觉得他可笑。”
楚仪不服气道:&1dquo;那时因为他真的可笑啊。”她趿着鞋拉暖阳做到床边道,&1dquo;其实我有点怕他,你看他壮得像头熊,力气肯定特别大。据说他在战场上杀了好多人呢,我要是嫁给他,万一他火了,我不就惨了?我没准会被打死的。”
暖阳听她这样说,不由想到前事,心中一酸,柔声道:&1dquo;可是看上去和善的人,也未必就是真和善呢。”
楚仪一怔,突然收敛了那兴奋的神态,沉默了许久。
她对暖阳淡淡道:&1dquo;快去歇着吧,你也累了。”
暖阳见她又是这样冷冷的样子,只得退了出来。心中却想着,要是能叫小姐多见几次原将军该多好,她即便生气,大骂,也好过像个人偶一般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她抬头看着院中的月亮,只见月色迷人,但融融的光晕在秋夜只让人觉得更加寒冷。
而此时身在霍府的楚金玉,也正对着月亮怔怔地出神,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居然是慕云汉的模样,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能那么近地与他说话,与他一起饮酒!
——他不胜酒力,白玉的面庞微醺出粉色;他眸色清冷,恰如此时寒夜的月光。在她的身后,霍均呆头呆脑地换了衣服,怯怯地叫她:&1dquo;金玉,该睡了。”
楚金玉没有听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眼前的慕云汉即便是喝醉了,也是那样风度翩翩,挺拔又高傲,让一众大小官员围着他宛如众星拱月。他在同自己敬酒时,声音多么动听啊,神色多么温柔啊&he11ip;&he11ip;她看向一旁镜中的自己,粉面桃花,肤若凝脂,暗想:他是否也觉得自己动人呢?他对待自己那样不同,是不是说明,其实他是钟情于自己的?
&1dquo;金玉。”霍均又在唤她。
她心中猛然一痛,被拉回了残忍的现实,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恨霍均,恨他家欺骗了她,恨自己的身不由己,更恨他那副无辜的表情,让自己觉得连恨他的资格都没有!
他什么都不懂,他是个傻子啊!
可是她不是傻子,她多么希望能够与自己的丈夫谈笑歌飞,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人中龙凤!
她好恨!
好恨&he11ip;&he11ip;
楚金玉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1dquo;你先睡吧!我要看会儿书。”
霍均不依不饶:&1dquo;不行啊,我怕冷,你来给我暖被窝好不好?”
楚金玉立刻拉下脸来:&1dquo;你若是不听话,我便恼了。”
&1dquo;&he11ip;&he11ip;”霍均不敢多说什么,垂头丧气地爬进了被窝,不一会儿,便呼吸绵长,沉沉睡去了。楚金玉坐到床边,有些怨毒地看着他,轻声道:&1dquo;霍均啊霍均,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he11ip;&he11ip;”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两声怪异的猫叫,楚金玉听到了,急忙从衣橱中拿出一条黑色的斗篷,兜头盖脸地穿上,吹熄蜡烛走了出来。
院中安静得只能听到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她踩着树影,像踩着地狱骷髅伸出来的勾魂手,缓缓走到了假山的暗处——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下人候在那里,轻声道:&1dquo;夫人同我来吧。”
她没有说话,跟着那人穿过花园,向东侧的厢房走去。身体在期待和紧张中,已经兴奋了起来。
仆人引她到了屋门口,便行了一礼退下来,她自是推开屋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没走两步路,便已被人从身后保住,热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道:&1dquo;嫂嫂叫我好想!”
楚金玉身上酥软,早像个抽了筋的蛇一般。那人打横将她抱起放在榻上,黑暗中,她的双眼亮晶晶地装满了□□,呼吸急促道:&1dquo;我又何尝不想叔叔。”
她这幽会的情郎不是别人,正是霍家的义子霍予。
两人干柴烈火似的,才说了两句,便缠吻到一处。霍予也非怜香惜玉之人,当即将她翻身摁在床上,扯下衣衫,快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