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姬愣了愣,随即立马拉下脸道:“你怎么来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不要命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不来好让这小子占尽你的便宜吗?”
司马懿冷笑了一声说道。
听他这样说,唐姬也有几分不自在,方才那情形她再反应迟钝也能看得出来汉少帝是想借酒跟她吐露心意,若是真让他得手了,那以后她和司马懿之间的感情就难处了。
只是司马懿这是什么态度?皇上不是还没得手吗?他还一副多深情的架势算怎么回事?
所以即使知道了汉少帝的心思,出于和司马懿闹别扭的角度,唐姬还是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且慎言,皇上不过喝醉了跟本宫撒娇,而本宫是作为他的妃嫔,上下之间这样也不算越矩。”
司马懿听到她的话后,脸刷的一下全黑了:“我刚才都看见了,他就是强人所难,还威胁你,我若是晚来一步,让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把你给那个了,你的清白就没有了?”
唐姬闻言冷哼了声:“本宫是暂且不知皇上会做什么,倒是你这深更半夜的不请自来,还将皇上打晕,明日就是早朝,若皇上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当得起吗?”
司马懿黑着脸说:“你少转移话题,他都把你的手抓到脸上去了,再晚些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唐姬动了下眉毛道:“哦?能有你做的事过分吗?”
司马懿被唐姬这句话给噎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怎么说呢,其实唐姬以往在他面前一向比较柔顺,偶尔使点小性子也很快就过了,除了两个人上次吵架。
他还是头一回被她这样正面相怼,看着她因为自己说不出话而有些得意的表情,司马懿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样一面。
看着女人那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司马懿突然就觉得心口一热,他迈步向前想要牵住她的手,唐姬却及时现了他的意图,先行一步往旁边躲开,冲外面大声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宫女们的脚步声即刻传来,司马懿顿时僵在原地,夏如嫣冲他一笑道:“你好自为之吧,本宫先去歇息了。”
说话间宫女们已经走了进来,唐姬在姬颖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还有,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你以后不要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说完便与姬颖回了内殿,司马懿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深沉的目光这才移到汉少帝身上。
旁边的少年依旧昏睡,宫女们正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来,司马懿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将快要冒头的杀气压了下去。
他冷冷丢下一句“都怪你。”
然后再不看汉少帝一眼,跑走了。
天边有微光亮起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走进院子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低声道:“皇上,时辰快到了。”
屋内之人静静的端坐于桌前,油灯早已经不知熄灭了多久,昏暗的室内安静得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在听到小太监的话后,过了片刻汉少帝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面无表情地道:“备水沐浴。”
小太监见他穿的仍穿着昨日那套衣衫,心想道皇上难道又一夜没睡,但他不敢多言,忙应着跑去唤人备水。
汉少帝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套干净的衣袍,一个明黄色的荷包被夹带着掉落出来。
他看着调出来的东西微微一顿,俯下身拾起荷包,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荷包上轻轻摩挲,他的手拂过上头空无一物的缎面。
他还记忆犹新的记得当时自己跟她讨要荷包的情景,小女人脸上露出几分纠结的神色,好像他提出的是什么让人非常为难的要求。过了几日她便将这个荷包送给了他,荷包的针脚歪歪扭扭,上面更是半点绣花也没有。
虽然他对于唐姬的针线活为何会如此差劲表示不解,但还是将荷包小心收了起来,说起来两人在一起一直都是他在送她东西,她唯一给过他的就是这个荷包。
汉少帝看着荷包略微有些出神,直到宫人在门外提醒他热水备好了,他捏了捏手里的荷包,犹豫再三最终没有放回柜子,轻叹了一声将荷包塞进了衣袍中走了出去。
他用最快的度沐浴完毕,将衣袍穿好,最后把那个荷包揣进怀里,这才感觉空落落的心好像踏实了一点,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打开门道:“奇怪了,昨天的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