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冻伤了,又有你苦头吃了。”
段玉笙说,“平白过不了两天安生日子,不是活该是什么!”
“真是个木头!”
他忿忿地说。
段黎没有反驳,嗯嗯了两声,将段玉笙的奚落尽数收下,却没听见他滔滔不绝地训诫。
“那便好好烤着火,没得我的令,不得出这个门,明白了吗?”
说完,段黎本还沉溺在他指尖薄温之中,他却突然抽出了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下,走向了门口。
段玉笙似乎并没有要罚她的意思,只是将她叫到了房中。
段黎看向他,又往外头看了看。
只见玉蓉已经无声息地站在门外,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拉拢在脸颊的两侧,她眼神不再如往日一般,无光暗淡。
不甚狼狈。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世子。”
她对着段玉笙说,眼睛却是看着段黎,站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朝着他盈盈伏拜。
却不在等待回应,只是朝着他道:“玉蓉告退。”
屋外的雪,更大了些。
雪很厚,却留不住,终会消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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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药
◎苦过之后,会甜的◎
段黎发现自那一日之后,玉蓉就鲜少出现了,据说她到王爷那里请了别的差事,已经暂时离了府。
段玉笙身边没了人,他也没叫别的丫头在跟前服侍,便只有段黎这么一个闲人。
悠悠白雪依旧在落。
天气更冷了几分。
庭中多积雪,皑皑一片。
段玉笙慵懒地拥着银白的狐裘,几乎都不踏出门口一步,他的身体天生畏寒,遇上雪,底子便就虚了。
玉脂一样的皮肤显得冷白,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又吹过了风,他浑身都是发着冷的。
段黎觉得他就是一个冰人,怎么也捂不热,她没照顾过人,轮细致体贴她比不过玉蓉。
这也是,她第一次深刻了解到段玉笙体弱的程度。
和以往持剑看着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同,段玉笙他似乎病了。
起初是夜间低低的咳嗽声,后来咳嗽得愈发厉害,他便就连床都不下了,就软塌塌地倚靠在床上,屋内摆着炭盆,窗户拉开了一个小角,有些冷风但飘不进雪。
段黎得了空,就挤在段玉笙的床边,认认真真地问他,“怎样你才能好起来?”
她觉得眼前人就像是纸糊的,看着做工精细内里却脆弱得很。
她怕一碰就碎了。
段玉笙压着发痒的嗓子,声音都变了个调,低沉又沙哑:“老毛病了,治不好的,你还不如和阿花她们去玩玩雪,老和我一样闷在屋子里做什么?”
他意识是昏沉的,虽然没有发高热,但是咳多了嗓子难受,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倚在床边,他没有束发,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落着,唇上少了一些颜色,眼尾看上去反倒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