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发生。
元乐蓉满意点头,一脸骄傲。
课程说明告一个段落,台上讲师宣布完作业,让台下自由分组:「小组报告三个人一个小组,先分先赢,可以跨小队,确定好成员记得过来登记,找不到组员可以上来用麦克风喊人。」
元乐蓉问都没问李乐只,直接穿过人海,揽住李乐只的手臂,笑咪咪地扯着他一路朝着讲台跑。
「你要干嘛?」他被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元乐蓉拉着手腕衝,被迫小跑,悄声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不安的李乐只一眼,脚步不停。
他垂首,视线落在元乐蓉扯着自己的右手腕,从侷促到莫名放松,李乐只昂扬起头,不再抵抗。
「我跟李乐只,还有一个留守儿童的名额,谁要跟我们一组?」元乐蓉单手插腰,右斜后方站着李乐只,她在前、他在后,一起被讲台上发亮的暖光照耀着。
他呆愣地凝视眼前画面,说不清地受到触动,眼底闪过光亮,唇角勾起笑,一言不发看着前面那人衝动发疯。
「李乐只!我去拿午餐,你要牛肉还是猪肉?」
「猪肉。」
「帮我佔位置。」
「嗯。」
早在元乐蓉开口前李乐只已经占好了。
才认识第一天。
「欸,李乐只,我可以去看一下你们宿舍吗?」
「可以啊。」
「你是哪个位置?」
李乐只随手往放着自己包包的床位一指。
她立刻衝了过去,双手一摊,随手把手机往床沿扔。
「喂──你!」李乐只瞠目结舌。
元、乐、蓉、她、趴、上、去、了。
李乐只双目圆睁,试图调整状态,满脸无法理解的震惊之色才逐渐褪去,转为无奈。
「元乐蓉你趴我床干嘛?」
「累死了。」她翻过来,倒着看站在床边的李乐只,其他同宿舍的男同学回来,看到李乐只和元乐蓉这副模样也只是笑,然后又拉帮结派出去附近公园的篮球场打球了。
元乐蓉侧躺着,一边扯掉身上的外套一边跟李乐只搭话:「欸,李乐只,你是一个人来参加营队的吗?」
「不是,还有其他朋友一起。」
「男的?」
「啊不然呢?」李乐只转转眼珠,顿住几秒,一张圆脸上婴儿肥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褪去,战术后仰挤出了点双下巴,满脸疑惑,脑袋上飞过一排问号。
「你坐这边。」她反手拍拍床沿不远处的位置。
李乐只没有多想,从善如流坐在她旁边陪她聊天。
墙上时鐘分针转了超过整整两圈,直到规定的熄灯查房时间前不久,元乐蓉才甘心起身离开。
「李乐只,明天早上打电话叫我起床。」
「为什么?」
元乐蓉才不理他,「我要是醒不来就是你的错!」
「喔好。」
李乐只一脸不理解地瘪着嘴,但还是设定好闹鐘。
从认识开始就很难以理解。
她前脚踏出房间关上门,后脚李乐只的手机就亮起来电显示。
「你又想干嘛?」李乐只还是接起了电话。
直到后来的很多很多年以后,我都还是这么觉得──元乐蓉愉快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我要跟你讲电话到熄灯。」──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