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可是怎么办,快不来。除非——”
“除非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眼中的笑意愈甚,在她耳边轻哄,“叫声哥哥来听。”
“你——”
萧宜宁这回连脖子根都能煎蛋了,想到外头还等着的二姨娘,她含恨咬了咬唇,“……哥哥。”
那声音娇娇的柔柔的细细的,还有点沙哑,像一只柔软的手在人心弦上轻轻一撩,他整个人一僵。
下一瞬,萧宜宁的头差点撞到床板,好在他用手给挡了一下。
“哥哥怎么样?”
他视线像一只盯紧了猎物的隼鹰,眼尾都泛着红。
萧宜宁的眼睛也有点红,湿漉漉的水光潋靡,如三月桃花般娇艳,柔柔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声音跟蚊子嗡嗡似的,“……”
头顶上的人却听清楚了。
骤然,小小的帐内,像掀起了风浪。
而萧宜宁成了那艘飘摇的小船。
呜呜,早知道不说了。
“这是哥哥回报你的。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他在她耳边说,怕她听不清楚似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每说一个字,萧宜宁就觉得头顶的帐子晃动了一下,最后她几乎把二姨娘给忘了,只有支离破碎的哼唧音飘散在屋里每个角落,没能连成一个句子。
等到他终于被她赶走,二姨娘已经在外面喝了二盏茶。
“二姨娘,我们小姐醒了,不过她在梳洗。”
双喜也是麻了,现在说话都不带草稿的。
而在此之前的一个时辰。
春雨横斜的夜色中,一辆马车停在内廷司衙署门前,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我是来见谢督主的。”
很快,便有督主下属出来,“督主有请。”
内廷司前院,与一般的衙署没什么区别,甚至干净得闻不到一点血腥气。
跟人们传说中的有些不同……
宽阔的房间里,正坐在罗汉塌上喝茶的谢清莲转过头来,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微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那人除下兜帽,正是荣国公夫人谢氏,“我一事相求。”
谢清莲视线落在妇人脸上,眸光变得明媚,心情很好的样子,“请坐。”
他指着罗汉塌的另一边,中间隔着一个小几子,几子上除了有茶水,还有一个长脖子的琉璃瓶,插着一支鲜艳的桃花。
谢氏道:“就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谢清莲嗤笑了一声,“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对你做什么。”
说着,目光幽幽落在她身上,谢氏身子一僵,呼吸微微凝结。
好一会,她才慢慢的走过去,坐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平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