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脚他立马理顺了,“我是故意的,她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给小杞伺候月子,我就说你不回来,让她给我搭把手。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辞职,原本打算的是小杞生了之后我伺候她,让我爸来帮我带带娃,他也会做饭,家里又有洗衣机,孩子的尿布啥的都不用手洗,应该也就可以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孩子以后让我岳母帮忙带,我知道这不可能,她也有工作,我就是故意说的,因为她老是想插手我家的事,之前还有让我跟小杞去她家过年的意思,想让我摆脱你们样的。”
平安拧眉,他形容不好那种感觉,他岳母好像有那种想插手他妈生活安排的意思,恨不得按她的意思来,比如说让他妈回来伺候月子带孩子,老老实实围着儿媳和孙子转。
苏愉总觉得不对味,围着平安打量了一圈,问:”
怎么突然硬气了?我记得你在你岳父母面前一直是只顺毛驴啊。”
就连商量婚期时他岳母不把她当回事也只是他代表来道了个谦,还是为了怕她迁怒他媳妇。
“觉得结婚了,媳妇揣上娃了,你岳父母只能咬牙认了?”
“是婚前我岳母不拿你当回事,我婚后她又想来指摘你,我不喜欢她这举动,感觉她想在你面前摆婆婆谱。我不喜欢她的举止,婚前瞧不上你,不拿你当小杞婆婆看,婚后又想让你尽婆婆的义务照顾儿媳月子、辞职回家带孩子。你是后婆婆是真,她是亲妈也是真,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拿你当回事,那她女儿坐月子就她来伺候。”
苏愉眯了下眼,按照现在的思想观念,平安这想法简直讨打,他岳母该想她女儿是给老宁家生孩子,生的孩子又不随妈姓,凭啥她个当姥姥的来伺候宁家的孙子。她不否认平安的想法有错,不排除她是受益者的原因,她也认同平安的最后一句话,既然最初就瞧不起自己,那她女儿生娃坐月子就她来伺候。显然徐青苹没这魄力,她挑矛盾的时候没为她女儿想过有这一天,也或许是觉得她家条件好,是人就该低眉顺眼地听从。
如果婆婆不指望儿媳养老,那照顾儿媳坐月子是情分不是本分,她不伺候小杞也不亲自带孩子,就打定了她老后不让儿媳伺候的决定。但都是女人,没仇没怨,小杞也是个大方懂事的姑娘,担着婆媳的名分,她愿意承担请保姆的钱,也愿意给这个才踏进婚姻里的姑娘提供帮助,让她生活得更好。
“我跟你爸在你有结婚打算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在小杞快生的时候我们请保姆过来,坐月子有保姆伺候,出月子了保姆带小孩。我们做爸妈的离得远,给你们的生活帮的忙少,就请保姆来分担你们的压力,保姆的工资我们出。”
苏愉先把这事透个声,“你回去后记得给小杞说,让她别焦急,安心养胎就是了。”
“能请保姆?这不适合吧?社会主义国家了,还有人愿意出来当保姆?”
平安诧异,他从没想过还有请保姆这一茬,有保姆的家庭都打上了资本主义作风的烙印啊。
“有,这个我来打听。”
在一些有钱有权的家庭里,保姆还有另一重身份,主家的远房亲戚,至于是不是也没人探究真假。
“平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我之前说的觉得结婚了,媳妇怀孕就套牢人家的想法,你最好没有,今天你岳母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这意思她宁愿把小杞带回去把孩子打了也要跟你离婚。”
苏愉盯着平安眼睛,看他不自然地挪开眼,她说:“如果我有女儿,如果小杞是我女儿,你敢在她初初怀孕的时候对着我耍浑,我不把你脸扇肿对不起你喊的那声妈。这是小杞年岁轻,个性不强,不然你当着她面对她爸妈混不咧,她不用她妈拉,自己就去医院打胎跟你离婚。”
平安意图为她考量,苏愉领情,觉得这儿子算是还有良心,不是白眼狼,她也原谅他年轻不会处事,刚刚毕业就结婚的人,你不能奢望他处处周全,更何况他性子本来就油滑。但她不能惯着他一条错路走到黑,好好一个小伙子有了这个作风,就显得特难看又没品。
“你们这一代每家都有好几个孩子,轮到你的孩子,一家只有一个,等婚后他不仅要给父母养老,还要给岳父母养老,四个长辈都是亲爹妈。你想想你这举动,娶了人家姑娘就不尊重人了,你岳父母觉得是骗婚也是正常的。你看看你爸,你应该还记得,7o年的时候我回娘家要离婚,我爹给我撑腰让你爷你奶领着你爸去赔礼道歉,事后你爸还要亲热又尊敬地孝顺他。这要搁你身上,你不得恨你岳母恨得牙根痒,巴不得老骨头架子走路摔死了算了。”
注意到宁津在憋笑,苏愉给了他一眼刀子,继续说:“我不说你之前的举止是对是错,你为我出气我高兴,你说不喜欢你岳母的举止我也理解,但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你岳父母是真心想让小杞好,你也喜欢小杞,为了她你也该尊敬她父母。你换位思考,你要是生了个女儿,她嫁人后你女婿前后言行不一,你想不想揍死他。”
她瞄见他拳头握紧了,说:“这事我希望我只用给你讲一次,你冲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你就换位思考,想你生的是姑娘,你就是老岳父,按你觉得能接受的方式去跟你岳父母相处。你媳妇不是我跟你爸硬按着你头娶的,岳父母也是你婚前了解过的,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婚前你觉得可以接受,那婚后就别后悔。”
说完也不听他想说的话就赶他出门,该说的都说了,改不改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