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齐友兰挪动一下身形,低了低头,“我又遇到坎儿了,情况跟上次求你差不多,听到跟钱有关的事情就紧张。既然孟蕾要创业,我肯定不会找她和苏衡帮忙,可我家里又实在紧张……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杨清竹歉然一笑,“我现在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餐厅刚开业,没有多余的钱。”
“那你的朋友呢?”
杨清竹哑然挑眉。
“我真的难住了,老三又出事儿了,现在连定期给他送生活用品的钱都没有。你也是当妈的人,肯定理解我的心情……”
“说这话之前,你有没有理解过我的心情?”
杨清竹语气变得很清冷,“你对我的蕾蕾做过什么?为了你们苏家那么多人,我与你明面上保持基本的礼貌,这有必要明说么?
“你心里只有苏辰一个儿子,而我只有蕾蕾一个孩子。
“既然说到这儿了,我请你记住:你敢再说蕾蕾一句不是,再对她打任何歪主意,不管是玩儿阴的,还是玩儿命,我陪你到底。”
搞事业
“别别别,你别激动。”
齐友兰赶紧为自己开脱,“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容易钻牛角尖,你是知道的。
“上次我犯糊涂,主要是因为李素馨丢了大人,别说亲戚,就算是她那边的街坊四邻,都觉得灰头土脸……”
杨清竹一摆手,“现在我很忙,没空留你。”
就这样,齐友兰被请出餐厅。
回到家里,她失落沮丧到极点,可是再多的话不敢说,再多的事不敢做。
杨清竹那个人,平时她回想起来,总是分外决绝的神色,亦或背影。
那种人,平时对你客气得很,心里的不满再多,也是只字不提。而到了她忍无可忍时,即为完全翻脸的时刻,真能做到这辈子都把你当棵草。
唯一可能为着女儿的情面松一松手的人,都是这种态度,其他亲友更不用想。有苏伯海那个老来作怪的东西,她如今恐怕已经是人嫌狗不待见。
万幸,她这次为老三打点期间,的确花光了自己的存款,但也没真到山穷水尽之日。
再怎么样,还有退休金。等拿到手了,写信跟老三解释一下,相信他能谅解。
不论打点狱警还是狱友的烟酒,过得去就可以了,横竖他享受不到多少。
午间,苏伯海出去串门,苏远苏扬吃食堂。
向红和董腊月匆匆忙忙赶回家,一起做饭。
住在一起好歹有点儿好处,齐友兰想着,坐在客厅看报纸。
饭菜摆上餐桌,妯娌两个直接落座,一面吃饭,一面放松地闲聊。
齐友兰气不打一处来,走到餐桌前,说:“信不信我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