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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页(第1页)

  骆闻舟:&1dquo;您是说,当时绑架郭菲的人带着孩子离开了莲花山,中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国道上停车,爬了半座山,带着他绑来的孩子,跑到那垃圾场附近打了那通电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恒略带嘲讽地一笑:&1dquo;我这想法和当时的办案警察说过,他们问为什么的语气和你一模一样。”

  &1dquo;不是,”骆闻舟整理了一下思绪,&1dquo;按照您的推论,绑匪是个外地人——吴广川确实是外地人,而且据调查,他也没怎么在莲花山逗留过,那他是怎么会熟悉本地人都不去的垃圾站呢?他绑走的可是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不是几斤重的婴儿,在国道上中途弃车,带着那么大的一个孩子爬山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对她实施犯罪,这风险太大了,他怎么知道附近没有拾荒的和垃圾站的工作人员经过呢?这不合逻辑。”

  郭恒:&1dquo;你的逻辑抓住罪犯了?”

  骆闻舟一时语塞。

  &1dquo;警察也跟我说不可能,他们还成立了专案组,我想,专案组肯定比我高明,让人家去查,我等着就行,结果&he11ip;&he11ip;嘿!我实在没办法,只好重顺着这条&1squo;不可能’的思路往下追查,我去菲菲学校附近,把招待所、旅馆挨个问了个遍,她们老师也帮了我很多——那老师当年就是退休后返聘的,年纪很大了,人已经没了,总不会是你们要找的。”

  骆闻舟:&1dquo;在这个过程中,您查到了当时在莲花山招生的吴广川。我听说他当时在住院,您为什么怀疑是他?”

  &1dquo;锦绣财大气粗,招生老师们开了好几辆车过来,来是一起来的,办完公事,有因为家里有事提前走的,有为了去莲花山那边的溶dong玩拖后的,有因病中途离开的,分了好几批走,我在锦绣附近找了个最便宜的招待所,挨个跟踪。”郭恒说,&1dquo;最开始没有怀疑吴广川,但是有一次在附近乱转的时候,看见个孩子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骆闻舟倏地坐正了。

  &1dquo;一个穿锦绣校服的小男孩,说是班上有个女同学,老无故旷课,他是班长,班主任叫他去了解一下qíng况,女孩旷课也没回家,他分明看见那女孩放学以后去找过这个吴老师,但是去找那老师打听的时候,对方却不承认。”

  &1dquo;我一下觉得不对劲,你能明白吗?你要是自己有那么大的女儿说没就没,你也会看什么都敏感。”

  &1dquo;您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调到市局的一个警察。”

  &1dquo;姓杨,在莲花山公安局里gan过,我就认识他一个人,”郭恒说,&1dquo;但是他不相信我。”

  骆闻舟没替自己的师父辩解,只是追问:&1dquo;然后呢?”

  &1dquo;我只能自己追查,那个锦绣的男孩子也帮了我不少,有一次那男孩突然用呼机呼我,我赶去一看,正好看见吴广川拉着一个女孩,女孩一直在挣扎,被他硬是拖走&he11ip;&he11ip;”时隔多年,郭恒说起当时的事,拳头依然握紧了,好一会,才艰难地往下讲,&1dquo;我让那通风报讯的孩子先走,自己跟到了吴广川家里,看见那王八蛋把那小姑娘拉回家,在自己家门口做了许多&he11ip;&he11ip;恶心的动作。我&he11ip;&he11ip;”

  案件卷宗记载,郭恒当时伪装成收电费的,敲开了吴广川的门,然后动了刀。

  骆闻舟:&1dquo;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

  &1dquo;姓许,”郭恒想了一会,&1dquo;好像是叫&he11ip;&he11ip;许文。”

  骆闻舟与郭恒道别,车还没开出去,就匆匆传信陶然,让他传讯当年锦绣中学念初二的苏筱岚和许文,一路飞车回市里。

  而同一天,费渡也恰好出了城。

  &1dquo;费先生是昨天预约过的吗?”接待员一边翻看记录,一边偷偷打量着养眼的客人。

  这家疗养院依山傍海,有堪称艺术感的花园,虽然是医疗机构,但接待大厅里绝对闻不到一点医院的药味和病人的臭气,四下窗明几净,美貌的接待员轻声细语,旁边放着舒缓的海chao声和钢琴曲。

  乍一看,简直像个海滨度假庄园。

  &1dquo;重症区4o7号房间,里面请,工作人员会带您进去。”

  费渡冲她点了一下头,顺手从随身带的花束里挑了一支带着露水的香水百合,cha进了接待台的花瓶里:&1dquo;谢谢,我觉得这朵花和你很搭。”

  说完,他撂下一个脸颊绯红的姑娘,往里走去。

  重症区里住的,基本是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人,有种独特的幽静,来往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浓郁的树荫铺展得到处都是,费渡领了探视牌子,来到了4o7号病房,一个医生早早地等在那里,熟识地和他打招呼:&1dquo;费总,我猜您今天就得来。”

  &1dquo;正好这几天有空,”费渡把花放在男人netg边,&1dquo;怎么样?”

  &1dquo;总体上很平稳,”医生说,&1dquo;不过已经三年了,醒过来的可能xing不大,家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费渡没什么表qíng地应了一声,歪头打量了一下病netg上的男人,客套地回答:&1dquo;我知道了,辛苦您多费心。”

  医生碰到了他的目光,无端一惊,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年轻人逡巡冷漠的目光并不像在看他的父亲,甚至不像看活人——他好像在打量一副不怎么尽如人意的装饰品,带着些许可有可无的漠然。

  医生心里已经脑补了全套的&1dquo;豪门风云”和&1dquo;篡位夺权”大戏,不敢再多嘴,和费渡打了招呼,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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