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见阿晾绕过床尾将平板和笔捡了起来。
平板触到指纹自动亮了。
温知南略微讶异地看向阿晾,他曾经还给对方录入过信息?
然而平板露出的界面很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是温知南做的日历界面,上面记录着今天和阿晾第一天互通心意。温知南看过才想起来之间自己在做什么,他又露出笑容,将阿晾拽过来打开前置摄像头。
“来来。”
“茄子——”
咔嚓。
一张照片留存在了平板上。
是两人呲着牙脑袋挤在一起倒在床上笑着的合照。
……
温知南从来都很擅长于行动,从前就总是拉着他做这个做那个,脑海里富有的想法和天空飘的云一样多,轻盈柔软,很容易融入心中滋生出甜意和力量。
熄灯后,霍景泽并没有睡着。旁边躺着他的小先生,只要伸手就能拥有,对方会和他玩笑打闹和他谈论柴米油盐,会迎合求欢,柔软成一滩水在他怀里颤抖,再也不是一墙之隔让身旁空荡一片,这样的认知让他想疯狂筑巢将伴侣永远围困在身边。
霍景泽知道,他又失眠了。
身旁,温知南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梦呓自投罗网地滚进了他的怀里,毫无知觉地蹭了蹭。
霍景泽屏息,感受着对方确实睡着,他试探性地抬手。
很缓慢、谨慎,带着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温知南的腰间,对方没有醒来,柔软塌陷在被褥间沉沉呼吸,手臂终于逐渐收拢,绞紧可活动的空隙彻底将人卷入怀中。
是他的了。
是他的。
霍景泽,不,或许是阿晾餍足地眯着双眼,打心眼里瞧不起被丢弃在空空荡荡宅院里的霍景泽,对方高傲却无能,守礼数却死板,分明占尽先机自幼与小先生相识,而后藏着喜欢同居了两年,却没本事讨得对方半点欢心,活该被遗忘。
他带着隐秘的快意和爽感,高高在上地嘲笑着对方。
卑劣炫耀,肆意贬低。
可是对方又好像也在桎梏着他。
阿晾继续收拢手臂,连温知南无意识地轻哼都没有将他惊醒。
那个恪守礼数,看似游刃有余的霍景泽又何尝没有在狠狠嫉妒着他,不堪示弱地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在温知南邀欢之时,唾弃他的卑鄙下流,鄙视他的手段不堪,同样嘲笑他不过是披着人模狗样的皮囊低劣扮演,鸠占鹊巢。
他甚至不敢用真实身份和对方在一起。
凭什么敢叫嚣说拥有了温知南。
霍景泽讥讽这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
而阿晾想,他大概会不择手段将这段角色扮演永续下去。
双方都嫉妒得狂病态,极近要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