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
清幽茶香在室内飘散,容久抿了口微烫的茶水。
原颜朱掀起衣袍,俯叩拜:“多谢千岁爷对南柯出手相救。”
容久兴致缺缺地垂下眼帘,并未让他起身。
“顺手罢了。”
顿了顿,原颜朱继续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您之前说的事,原某会去办。”
容久唇角一掀,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在他身上:“哦?之前本督亲自登门拜访,你都未曾松口,怎的突然就变了主意?”
“在下一介江湖草莽,本不欲参与朝堂中事,南柯的身份想必千岁爷已经知晓,在下与她相识多年,胜似亲友,哪怕对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在下和南柯来说,仍是救命之恩,所以您之前说的事,就当是在下聊表谢意。”
原颜朱像是并未察觉他的讥讽之意,不卑不亢。
他的话不论从哪种角度来讲,都在情理之中,但这并不能消减容久心中的怀疑。
“可本督觉得不止如此,比起那位南柯姑娘,你好像更关心应歌。”
原颜朱并未否认:“是,应公子为人善良热情,更不止一次对南柯舍命相救,在下也有私心,想交他这个朋友。”
压在他身上的探究目光逐渐深沉,不知过了多久,才陡然一松。
容久敛起浑身迫人的气势,懒懒垂眸:“起吧。”
原颜朱站起身,丝毫没有因容久让他跪了半天产生任何不虞。
“那在下就带着南柯先行告退,至于云岫,不如就暂时让她留下,之后应公子养伤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嗯。”
原颜朱离开后,偏厅重归寂静,容久捻着指腹兀自出神。
直到浮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督主,应歌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但云岫姑娘说,他此次伤势不轻,外伤未得到及时处理,且反复撕裂加重,已经有些感染,此外……”
话音未落,容久拉开门:“什么?”
浮寒沉沉叹了口气:“此外他的内伤更为严重,有人用内力造成了胸骨骨裂,伤及肺脏,还有蛊虫相互吞噬……”
咔嚓一声,门板碎裂的声响打断了浮寒的话,他悻悻闭嘴。
容久扯起嘴角,眼中酝酿着风暴:“可真是好样的,人抓回来后你不必去了,本督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