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容久有心帮她让这些人闭嘴,被沈莺歌制止了。
一方面,现在她和容久在旁人眼中是彼此敌对的关系。
沈阙有心培养她当自己新的左膀右臂,那容久自然要有一点被“喜新厌旧”
的危机感。
一个人的注意力有限,此消彼长,帝王也一样。
沈阙给她的关注多了,难免冷落旁人,这也是使得那些人开始真正上心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容久万万不能出手帮她,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另一方面,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若是连这点问题都承担不了,无力解决的话,她也不用再继续混下去了。
沈莺歌看的很明白。
打她进入锦衣卫以来,一路走得太顺遂了,若是不借机冷一冷,那些盯着她的眼睛还指不定要怎么咬牙。
到时,只会有更多麻烦找上门。
因此她并不打算为自己辩白,以退为进——是她的应对之策。
就这样,接连几日早朝,沈阙都被那些言官灌了满耳朵的“苦口忠言”
,他实在烦不胜烦,最终还是松了口。
听说沈莺歌被叫去面圣后,那些言官乐开了花。
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在替陛下分忧,帮他杜绝亲佞远贤的可能。
勤政殿内。
沈阙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来人,赐座。”
沈莺歌登时受宠若惊。
她立即单膝跪地,颔抱拳道:“臣惶恐,承蒙陛下抬爱,几次三番赐臣立功的机会,如今却让陛下因此烦忧,这是臣之罪,又怎敢再承君恩!”
说着,她俯一叩,行了个大礼。
闻言,沈阙睁开双眼,意味深长地看向她,不虞之色略有缓和。
“应卿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屡建功勋,此次霁城一行生的事,朕也都听容久说过了,你帮了不少忙,早朝时那些人的话你听听便罢,可别往心里去。”
沈莺歌却没动:“陛下对臣有恩,臣一直感念在心,至于旁人说什么,臣自觉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陛下明察秋毫,一定能还臣清白。”
她说完后,殿内静了片刻。
沈阙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将话中有几分真心都悉数洞悉。
良久,他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恐怕就要委屈你几日了。”
沈莺歌伏在地上,闭了闭眼睛:“臣……遵旨谢恩。”
这之后,随她一起离开勤政殿的,还有沈阙的旨意——
锦衣卫千户应歌暂停职查办,另择他日,视结果再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