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被仰望、被捧高的生活。
外界强加于他身上的不平等,对他来说,终究还是折磨。
姜酝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余沛的脚步声不见,她的手露在外面久了,变得冰冷又麻木。
她伸手去?按门旁的密码锁,抬眼时目光落在玻璃门上,这才发现方时站在不远处。
他站得直,颀长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却有些模糊,姜酝看得并不真切。
她的手指微顿,停在密码键前,就?在她出神的片刻里?,方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你没回去?吗?”
姜酝开口时恰巧吸入一口冷风,她没忍住呛咳一声,眼角微微红了。
“不放心你,所以回来了,结果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门口。”
方时瞥了一眼她脚边的东西,“站在外面不冷吗?”
他在解释,意思是遇到了余沛来找她,他没有偷听?也没有偷看,让她放心。
姜酝吸了吸鼻子,看着他。
“当然冷。”
她闷闷地回答他。
“这么多东西,拿得上去?吗?”
姜酝还是看着他,似乎是试图从?他眼神里?捕捉到些什么。
她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居然在见到他重新回来之后散成了细碎的光点,落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她突然觉得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难过,她被他看透了隐藏的心事?。
姜酝弯腰去提地上的东西,很重,她皱了皱眉。
“我帮你拿上去?吧,然后我再走,好吗?”
……
姜酝家是一户一梯,出了电梯就?是家门口,方时跟在她身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门外。
“辛苦你。”
“辛苦电梯。”
姜酝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被他这句话戳中了笑点。
“谢谢你帮我搬东西,你吃莲雾吗?”
她笑了一会儿,伸手去?扒礼盒,“你带回去?吧,这个?很甜。”
方时阻止了她的动作,摇摇头。
“那这个?好像是青芒。”
姜酝说着,又去?扒另外一个?礼盒。
方时也没忍住笑了。
“发糕是不是在挠门?”
他指了指屋门。
“啊,发糕!”
姜酝听?到发糕的名字,也注意到了门后的动静,她拍了拍脑袋,“估计是自?动喂食器里?的冻干被它吃完了,每次嘴馋它就?会挠门。”
姜酝去?开门,又回头朝方时说:“你要进来看看它吗?它不怕生,顺便你进来喝点热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