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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路,才是真正的山路!
“为啥不用毛驴一直驮出山?”
柏苍抬眼一笑,“不成的,累坏驴子日后再出山得全靠人背。”
所以,荒草枯叶遍布倾斜三十四度的林坡不算陡,改用板车拉,虽然累人,可毛驴却能休息个两三天。
莫名的滋味从鼻尖散开,谢烨仰头,一只蜘蛛正晃悠悠从顶棚滑下,她往旁边挪了几步。
青绿竹筒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作响,竹身的水分钻出来“喊叫”
着热。
谢烨蹲在火坑旁烤手,等待开饭。
柏苍拎着斧头出门,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扛了一捆不粗不细的竹子回来。
谢烨看着他劈竹子剃竹片,待粥煮开时,地上一堆大拇指宽的竹片。
竹筒外身早被火烤得黑漆漆,但里面滚开的粥却是香气扑鼻,她指着火坑道:“煮好了。”
见她脚尖方向对着干粮布袋,柏苍心下好笑,手上活计却是不停,叮嘱道:“把饼子烤一烤再吃。”
谢烨脚步一顿,那饼子已经很干了,再烤,吃的时候脖子得抻成长颈鹿吧!
掏干饼的时候大致数了一下,里面还有六七块,只是,干得都裂皮了。
见她双手捧着饼发愁,柏苍出声道:“插在竹签上,在陶锅里泡一下再烤。”
虽然不懂,但谢烨照做,只是这饼,硬的插竹签都难。
柏苍再抬头时愣住,一个分心,竹片上的毛刺插入指尖,他熟练地拔出倒刺使劲儿捏了捏伤口处继续剃竹片。
谢烨双手各拿一个竹签,圆圆的饼子被她挑在竹签上转圈烤,彷佛挑了个小小的磨盘,不是她不想横穿,实在是太硬,竖着饼子从中心处穿过去更省力。
看着饼子表皮的水分慢慢被烤干,她似乎明白为什么要泡水烤。
果然,吃饭时饼子不似之前那么硬,但也不好咬,嚼得脸颊发酸,谢烨干脆撕碎扔在粥里。
饭后,柏苍将陶锅里的水灌入水囊,砍了十几个竹筒齐齐烧水,他自己坐在火堆边编竹条。初时,谢烨没看明白,还以为他现编竹篓,待睡觉时才知晓,这人编的是竹席。
夜间山里静悄悄,相较于前两晚却多了不一样的声响。
呼哧呼哧的声音断断续续,那是地坑里的毛驴,今天有幸喝了点涮竹筒的温水,想来此刻正在回味吧。
咕咕声很近,呱呱声却很远,也不知是什么鸟······用温水洗了脸,还顺便冲了脚的谢烨躺在硬的硌人的床板上,听着各种声响默默数羊。
突然,不算陌生的嚎叫传来,她坐起身,侧耳细听。
待远处的嚎叫彻底消失,才压低声音道:“是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