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画哽住:“……给你机会你是真不中用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高铁上信号不大好。”
上次诋毁了李崇裕后,池画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亏欠,琢磨着什么时候弥补一下,阮绘露就刚好病了。
她看着没心没肺,实则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阮绘露昨天那么狼狈肯定不光是跟家里吵架的缘故,毕竟李总的车不可能漏雨,她淋成落汤鸡,绝对是吵架了。
想了想,池画决定说服他,哪怕是胡说八道。反正露露病着呢,一时半会也不会跟她计较。
“李总,实不相瞒,露露她平时看着乖乖的,一生病德行不大好,请陪护确实不方便。”
李崇裕冷嗤:“请我很方便?”
“——至少咱们不见外对吧。”
池画心里骂他几百遍,仍然保持着谄媚语气,“露露发烧会讲胡话,还必须要人陪她聊天那种,我昨晚陪了她一宿呢,黑眼圈都长出来了!但她现在吃了药很安静的,你都到门口了,还是不麻烦请陪护了吧?”
电话那头没再说什么,似乎低低“嗯”
了声,信号就断了。
邻座韩辛未本来戴着耳机小憩,见她终于挂了电话,抬眼看看白皙脸孔上两痕乌青,淡淡道:“某些人不是说是因为赶方案才熬夜?”
池画:“……”
遇上你俩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阮绘露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密码锁被按响的声音,但是退烧药实在太厉害,她压根睁不开眼,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意识又逐渐模糊起来。
是画画吗?可她不是说今天出差?
还是妈妈?
昨天才吵了架,张女士没那么容易低头,倒是老阮还有些可能。
蛋卷的喵呜和脚步窸窣同步传来。这小猫是个胆小鬼,遇到陌生人压根不会出现,更别说这么献媚地喵喵叫了。
卧室门被打开,脚步声一点点近了,一只手在额头探了探体温,骨节分明,不像是女人。
至此阮绘露基本确定来人身份,在那只手将抽离之刻,反手抱住他,委委屈屈地哼唧:“爸爸,我想吃你煮的皮蛋瘦肉粥。”
李崇裕:“……”
这也没烧了,怎么还在说胡话?
病来如山倒,阮绘露淋了场雨后免疫系统全线警报,说话闷闷的像撒娇。而且她鼻子堵了,不然嗅到李崇裕身上的木质香,一定能登时一跳三米高,哪还有要粥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