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衣努力的听声辨位,偏偏某个方向传来了不可聆听的低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林女侠怎么可能是苏美人,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滚蛋啊,这不要命嘛,这一路上暗示了你多少次了?怎么就这时候领悟了,您老人家是上天派来玩我的吗?
李拂衣心一乱,林若水的长剑就这么轻轻搭在了肩上。
“武功可入十二榜,但不管是哪个十二榜中人,都能杀了你。”
您说的对啊,李拂衣泪流满面。
“可我只是个杂货铺的老板啊~”
林若水收剑回鞘,转身离开。
李拂衣惊呆了,我打得那么努力了,您老人家还抽空去把剑鞘捡回来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等等,剑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来着,似乎是刚刚……
太过分了,你那一进一退那么点时间我甚至差点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到我身后了,就那么点时间你还捡了个剑鞘,这不是贴脸开大嘛。
院中,李拂衣一边补着衣服,一边在心中默默复盘,刚刚的确发挥的有点惨烈,下腰那下最不应该,就晚了那么一下下啊。
李拂衣停下了补衣服的手,“那个,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啊……”
“不是。这次的反应还算快,去解决了他们。”
林若水淡定开口。
啊,我吗?李拂衣惊呆了,杀人是绝对不敢的,但是揍一顿还行。
但齐大哥是不中用了,似乎也只有自已了,看了眼对着枣树垂泪的失恋男孩,李拂衣拿起他的剑就进了树林。
左足猛踩树干,一剑挥出,有细细的金属丝轻飘飘的落地,随后十几支弩箭便迅速飞来,李拂衣随手挥了几下剑便打落了弩箭,迅速逼近了其中一人。
那人也丝毫不惧,挥手散出一包药粉,转身便欲逃走,李拂衣止步,扔出剑鞘,那人应声倒地。
随后,又是十几支弩箭袭来,李拂衣虽然不惧,但也有些厌烦,干脆运起轻功上了树梢。
掠过树梢时李拂衣顺手撸了一大把树叶就是天女散花,虽然比不上林若水的那摘叶飞花的功力,但那群人可比李拂衣差远了。
树叶划过,那群人身上多出了道道伤痕,但这群人根本不惧这点伤,执着的用弩箭继续攻击。
又荡开了一片弩箭,李拂衣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只用几个弩箭手,必定还隐藏了一位武林高手对付他,甚至那人有可能是十二榜中人,可他找不到啊。
李拂衣咬牙,要不要卖个破绽,不,冷静,从刚刚那倒地的弩箭手来看,他身上似乎只配备了十多支弩箭,刚刚就已经齐射过五轮了,再忍一忍。
那杀手也有些郁闷,他的确是在轻功榜上挂了个最末的,本来还以为是桩好生意,但雇主也没说这人还会剑术啊,而且剑术相当可以,内力也比雇主描述的强很多,不是说用的掌法,内力也是勉强吗?
可怜那杀手根本不知道李拂衣如今已经上了内力榜,还给自已增强了。
等到第十三轮弩箭射出,那杀手也同时出手了,消耗了那么多内力和精力,差不多了。可惜他算错了,于是他面临了李拂衣盛怒的一击。
李拂衣一脸平静的在心中冷笑,我是实战经验缺乏,但我有金手指啊,以已之长攻敌之短,吃我一记杨花落尽吧!
李拂衣这一剑不过是最普通的横扫,却费去了李拂衣剩下内力中的七成,自然效果也是惊人,李拂衣吐了三天。
就知道打打杀杀
靠在床头,李拂衣望着窗外的云彩,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师兄。”
叶浅溪敲门进屋,手上端着一碗青菜粥,三天前,师兄那一剑给自已留了内力,但那一剑造成的恐怖场景却让他失去了所有力气,要不是他一直在旁边掠阵,怕是师兄就要这么死在一群弩箭手手中了。
看着师兄苍白如纸的面色,叶浅溪有些难受,可是入了江湖,哪能一直干干净净呢。
若是师兄真的没有这个习武天分也就罢了,他拼尽全力也会护着师兄,直到他护不住,可既然师兄习了武,有些路不走也得走,呆在落英县祈求着危险永远不会降临让他来说实在是太愚蠢了。
“小茶,抱歉啊,师兄实在是难受。”
李拂衣面露歉意,但有些东西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
“师兄好好休息,有我在呢。”
叶浅溪冲着师兄微笑,“我还买了糖葫芦呢,师兄吃了粥再吃,我陪着师兄。”
林若水进屋时这对师兄弟正分食着一串糖葫芦,叶狗笑得嘞,林若水很不愉悦,所以她宣布了一个噩耗:姓舒的没了,所以姓舒的疯了,也就是说,他们接下来又要有麻烦了。
李拂衣打开了武林十二榜,击杀记录中依旧孤孤单单只有一条,这锅背的。
“不管姓舒的是怎么没的,他们家和九五门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李先生,江湖中人呢,其实最喜欢的还是欺软怕硬啊。”
“我,明白的。”
林若水潇洒离开去练剑了,李拂衣屋外窗下,齐少英也摸了摸手中的剑,他也该放下了。
两日后。
院外,一位黑袍人敲响了小院的门。
齐少英无精打采的开了门,心中暗骂来人有病,大热天穿这么厚的袍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而且现在刚到寅时,寅时啊,你年纪大了睡不着,不说他,院里还有一个还在长高的呢。
“李先生可在。”
那人五十来岁,声如洪钟。
“啊?”
李拂衣刚从床上被师弟拉起,只披着件外袍一脸迷茫的看着来人,此刻他已经忘记了杀人的难受,几天没睡好让他本就精神恍惚,好不容易睡着,这大半夜又被叫起来,他不用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