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詹瞧着纪安兴趣不大,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会?如果是这位说课,我就是用竹签把眼睛撑起来也不会睡的。要是我能和他说上话,哪怕一句,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顾詹那脑残粉的模样,纪安起了一地鸡皮疙瘩。顾詹平时可是爽朗的很,一时间说出如此煽情的话,肉麻的纪安差点没忍住,抖抖肩膀,想到前世追在各自男神女神后面的要死要活的粉丝,再瞧瞧眼前,纪安不得不承认,偶像的魅力是无穷啊。
被顾詹这么一打岔,纪安来了兴致,问道:“阿顾,那位讲宾到底是谁啊。能让你如此推崇备至,恨不得供起来的模样。我们书院里,别的或许没有,可名儒名士也是少的。我怎么没见着你这么激动,难得这位派头名声比他们还大?”
顾詹本来想吊吊纪安的胃口的,可心里有又被蚂蚁咬似得挠心挠肺的想把这个消息和别人分享。如此,也顾不得先前显摆的打算,忙说道:“自然,崔玄那可是我朝第一才子。”
:“崔玄?那是谁啊?”
纪安一听,没听过啊,不过很耳熟。以前肯定有人在他耳边念叨过。纪安从来了这个世界一直养在内宅,读书习字都得偷偷摸摸,更何况外面的事情是半点摸不到的。
到了书院,他也不过才不到半个月,堪堪认识了大半学院的讲书就已经很不错了。自然是没听过崔玄此人的。
顾詹差点尖叫起来,瞧着纪安好像是从哪个八爪国旮旯里出来的。眼睛里透着责怪,好像在说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崔玄,不知道崔玄,不知道崔玄的怨念。
纪安有些尴尬,低下头来,哈哈的笑了一声,不敢直视怨念过重的顾詹。
顾詹看着纪安茫然兼不好意思的模样,不死心的问道:“阿安,你真的不知道崔玄是谁?真的不知?”
纪安特别无辜而诚实的点了点头,然后,顾詹泄了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瞧着纪安。慢慢的抱怨道:“阿安,我觉得你一定不是生活在京城十几年的人,崔玄也不知道,幸好是给我知道了,要是你在旁人面前如此,旁人说不准会以为你对崔玄先生不满呢。”
被顾詹如此一说,纪安被勾起了兴趣,忙问道:“那崔玄是何等人,你也知道,我身子骨不好,我姨娘不愿意我读书伤神,也不许旁人提有关读书的事情,虽然我在京多年,可这些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说着倒是有些惆怅了。
顾詹一想也是,一看纪安有些苍白的小脸,立马有些心疼了,正好他也无事,就准备和纪安简单的说一下。
:“崔玄出生定国公府,是定国公嫡子。从小就天资聪颖,不到十二岁已经是秀才了。这在京城权贵之家已经是少有的俊杰,而之后,他更是以十五岁之身得中状元,三元及第。这样的天资文采,大秦开国至今也就他一人而已。”
说到这个,顾詹一副有荣乃焉的模样,好似那些荣耀有他参与一般。
纪安听着点点头,三元及第,果然很了不起,文曲星下凡也就那样了。
顾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还不是让我最佩服的地方,崔玄中了状元之后,并没有进翰林,当时匈奴犯边,边关告急。崔玄金殿请缨,甘当先锋,率五千精兵远赴边城。朝中议论纷纷,上书直言崔玄黄口小儿,只会纸上谈兵,要皇上收回成命,不要白白牺牲了将士们的生命,误了国家大事。崔玄以迅雷之势,从匈奴后方包抄,烧了敌军粮草,使敌军止步不前。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带领亲兵乔装打扮,混入敌军,一举刺杀了敌军将领。敌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我朝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说到激动处,顾詹手舞足蹈,兴奋莫名。
纪安听了有些羡慕,这丫的还是人吗?文能连中三元,武能驱敌卫国,这人生来是给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吧。不,应该是给他们仰望的。纪安暗自里庆幸了一把,好在他没和崔玄生一个时间段了,不然,还不得被这个“传说中的孩子”
给压成渣渣了。
顾詹越说越起劲,说的唾沫横飞:“崔玄回朝之后,才得知自己老父定国公病危。皇上还未有赏赐,就有大臣诬陷崔玄通敌卖国,崔玄被下了大牢。定国公忠心为国,听此恶耗,吐血而亡。好在苍天有眼,此奸臣府中有忠义之士,不齿他陷害忠良,偷出了此奸臣于敌国勾结的证据以证崔玄清白。可惜,崔玄听闻定国公身亡,痛不欲生,于国公府内闭门谢客,吃斋守孝。皇帝感念他赤胆忠心,特意赏赐了崔玄一枚龙佩。崔玄守孝三年,潜心学问,悟出了道,守孝结束在我们书院开堂设座,传授所悟之道。天下有学之士为之震撼,虽然崔玄之说争论纷纷,可无人不感叹其才华其天资之高。”
纪安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不是妥妥的主角光环吗?果然,他一开始就不应该问的,好丢人啊,自己两世为人恐怕也比不上人家的小手指。纪安觉得自己的玻璃心被打击了,好羡慕啊。
顾詹说的口干舌燥,纪安也听明白了。难怪崔玄能得了顾詹的喜欢,这样的人物,要是没人崇拜那才稀奇呢。
纪安忽然对着要来的这位讲宾有了期待,这么惊艳才觉的人,他可要好好瞻仰瞻仰。
顾詹瞧着纪安的神色,心中得意,就知道知道了崔玄先生的事迹后,没人会不震惊。他第一次听闻的时候,可是兴奋的半夜没睡得着觉。要不是明正书院的山长是崔玄的师傅,恐怕他还不一定来呢。果然,当年选择这个书院是再正确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