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昼看了她一会儿,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寒昼抬起脚,朝着钟浴走过去。
钟浴没有动。她才不?会转身离开?,因?为没有必要?,要?是走了,仿佛她很在意他似的。她就是无视他。她向来?最懂如何伤害一个人?的心,尤其是爱她的男人?。
寒昼在高她两级的石阶上停下?,离她不?近,也不?算远。
他又动了动嘴唇,这次说出来?了话。
“你怎么在这儿呢?”
钟浴当然不?会回答他。
“……我正要?去找你呢,我想了很久……”
钟浴抢道:“你想了什么?”
寒昼停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睛,张口要?说……
钟浴再一次打断了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很坚决地?说:“无论你想了什么,都不?必给我知道,那是你的事,我完全不?在意。”
“我希望你能明?白。”
钟浴完全是冷漠的神情。
她冷笑:“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么?”
这一句话,像是鼓桴,砸进寒昼的耳朵里。
他情不?自?禁要?往后退,然而退无可退,他的脚踢在石阶上,整个人?摇晃了下?。
钟浴皱着眉道:“四郎,你好好地?想一想,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是否太?失风度?你若是再纠缠,便是仗势欺人?了,倘若真逼反了我,我一定去你家中,找你的父母,叫他们管教你。”
寒昼的耳中出现了异响,有那么一会儿,他都只?能听?见嗡鸣声?。
他实在狼狈不?堪。
这时候,钟浴忽然转过了身。
十几级阶梯之外,因为接收到她的目光,梁襄停下?了脚步。
钟浴向他走过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下?,笑着喊他:“六郎,怎么不?过来??”
梁襄便继续朝她走过来。
两人?站在同一级石阶上的时候,钟浴抬起一只?手,为梁襄整理袖口,轻声?细语地?问他:“臂鞲怎么歪了?”
说着,拿出帕子,要?给他擦脸。
这样甜蜜的举动,是先前从来?没有过的。
梁襄难免觉着怪异,何况又有旁人?在,于是他从钟浴钟浴手中抽走了帕子,然后微笑着看她。
钟浴也是满脸的微笑。
实在是情深意重。
梁襄没忘了寒昼。
他两个人?,可是有生死之仇,还是梁襄动的手。
但是梁襄还可以对?寒昼笑,问他:“四郎也来?游山吗?”
寒昼正身处一种悲伤的境地?里,梁襄的话,他是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