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破布,阿炎朵陷入沉思当中,这半月以来,她虽然一直在照顾阿炎列,但不代表着她对朔风部这半月以来所生的一切都不知晓,经历了姬风出走、赤狄围杀、阿炎列生死未卜这一系列的事情,阿炎朵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对于近半月以来完颜烈的一些变化,她也有所耳闻,但在阿炎朵看来,如今自己的阿爸昏迷,自己又忙于照顾阿炎列,无心管理族务,完颜烈作为自己阿爸的族弟,替阿爸和自己管理朔风部是理所当然的。
“危,远离烈,离朔风!”
但今晚这个神秘箭手给自己的这块破布,却表明自己即将面临危险,而这危险便是来自于完颜烈,一时之间阿炎朵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布条上的字是谁写的?传信之人是谁?为什么选择以箭传信?是阴谋还是善意的提醒?”
种种疑问萦绕在阿炎朵的心头,如果是以前,收到这种信息,她绝对会嗤之以鼻,丢在一边,但是现在,她心中虽然不信,却没有立即就将这布条丢在一边。
“烈叔,希望你不要做对不起朔风,对不起我阿爸的事。”
阿炎朵看了一眼昏迷当中的阿炎列,喃喃道。
思虑了许久的她,决定明天一早去找完颜烈求证一下,相比于这传信之人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行径,她的心里对完颜列的信任还是要多一些。
翌日,一大早,阿炎朵便直奔完颜烈的大帐而去,这是半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去完颜烈的大帐,路上,她看见朔风部里多了许多生面孔,也多了许多的兵士,而这些兵士的年龄都很小,有的甚至是阿炎朵童年时期的玩伴,当这些人看见阿炎朵的时候,纷纷低下头,不敢跟阿炎朵对视。
“这些人怎么了,真是奇怪!”
阿炎朵自语一声,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她心中担忧自己离开太久,阿炎列的情况会变糟,想着自己尽快跟完颜烈求证完那布条上信息的事之后,便立刻回去照顾阿爸。
越是靠近完颜烈的帐篷,兵士也越多,而当到了完颜烈的大帐外,阿炎朵现完颜烈的大帐外站了两名陌生面孔、腰跨弯刀的兵士。
完颜烈帐外的兵士,见一名少女正朝大帐走来,其中一人开口说道:“站住,这是烈君大帐,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朔风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我阿炎朵怎么不知道。”
阿炎朵目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
“这是烈君定下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名兵士看阿炎朵想要硬闯,二人的手摸向腰间的弯刀。
阿炎朵见两人竟要拔刀,目光寒芒更盛,压着心中的怒气,原本对于那布条上所留信息不太确信的她,现在也有了几分相信,对于完颜烈的信任也在减弱。
“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看看在朔风有没有人敢对我动刀。”
阿炎朵大跨步朝着完颜烈大帐而去,作势就要闯进去。
唰!
那两名站岗的兵士,直接就亮出了弯刀。
“离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名兵士见阿炎朵是一少女,不忍伤害,所以不得不再次出言警告。
“让开!”
阿炎朵冷声道。
完颜烈的大帐内,昨夜完颜烈睡得很香,他做了一个美梦,他梦见自己成为了朔风的族君,在一众朔风族人的赞美声中,盛赞他是朔风部有史以来最英勇的族君,他梦见自己带领着朔风打败了赤狄部,成为了草原的五大部族,在众多草原部族的恭贺声中,完颜烈走向了属于他的族君之位,坐在族君之位上的他,看着脚下跪倒的一众人,他放肆地大笑着,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却将他惊醒,被吵醒了美梦的完颜烈,心中自然不爽,猛地坐起,喝道。
“放肆,谁人在外面吵吵闹闹,搅扰了本君的好梦!”
“烈叔真是好大的面子呀,我这个朔风部的少族君,想要见您一面,也要通禀才可以。”
阿炎朵满脸冰霜的从帐外闯了进来,看着此刻坐在羊皮袄上的完颜烈,冷冷道,在她的身后则是跟着那两名手拿弯刀的兵士。
“朵丫头?”
完颜烈先是一愣,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两名持刀兵士,骂道。
“没眼力见的废物,我朔风部的少族君阿炎朵都不认识,要你们何用。”
两名兵士被完颜烈吓得跪倒在地,连声道:“烈君恕罪,属下等人知错了,还请烈君饶恕。”
“还不跟少族君赔罪?”
完颜烈声道,语气中尽是怒气。
“少族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之前没见过您,还请恕罪!”
两名兵士对着阿炎朵不停地恳求道。
阿炎朵见此,心中刚刚那因为被拦住的怒气也消了许多,语气缓和道:“你们下去吧,我和烈叔还有话说。”
那两名名士闻听此言,如释重负,他们怕的不是阿炎朵,而是完颜烈,这个说杀人就杀人的朔风部新族君,虽然阿炎朵吩咐他们下去,但他们的目光却是看向完颜烈。
“还不快滚!”
完颜烈冷哼一声,随即目光看向阿炎朵,则是一副笑脸。
“朵丫头,你来找烈叔有什么事吗?”
阿炎朵看着一脸笑意的完颜烈,不知怎的,以往觉得很亲切的完颜烈,此时她竟有些看不透了,但眼下重要的是要求证那碎布条之事,阿炎朵随即从从腰间掏出碎布条,递给完颜烈。
“朵丫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