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芍药,挺好听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陈三只能和医女闲聊。
“姑娘这次真是受苦了。”
芍药手脚利落,用剪刀剪开伤口周围的布料,简单消毒之后,撒上药粉用白棉布一层层包裹起来,不小心就撇到了陈三的背。
“姑娘,你背后以前受过烫伤吗?”
“嗯,是的。”
她的背后有一大片烫伤的痕迹,原本应该是光滑的背部凹凸不平,虽然颜色不明显,但是近看触目惊心。
“烫伤最疼了。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包扎好肩头,芍药又开始处理臀部,先把之前的药膏处理干净,再把冰冰凉凉的药膏重涂抹上去。
“我让大夫换间房吧。这里太脏了。”
芍药收拾好东西,去找大夫。
三人在门外的院子里站了好一会,百里靖才开口问道,“陈姑娘的伤,治得好吗?”
百里公子居然认识宋家的婢女?这又是闹哪出?
大夫心里一阵迷惑,嘴里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治得好。”
“大夫,给姑娘换间房吧。”
芍药从门里走出来说道。“这房不干净,恐怕会感染姑娘的伤口。”
“哎,就换到隔壁屋子吧,你收拾收拾。”
芍药点点头,去了隔壁房子打扫,最后点燃艾草细细的把房间熏了一遍才通知大夫去挪陈三。
换到干净的床上后,陈三轻轻舒了口气,之前的床上还有黑衣人和她的血迹,十分肮脏,非常的不舒服。
百里靖还没离开,等陈三安置好,让明止守在门口,一个人进了房。
陈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见到百里靖心情还是挺复杂,琢磨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谢,“刚刚,谢谢你。”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谁?”
百里靖挺身颔伫立在她床前,语气凛然清淡。
百里靖果然不是宋恺那种小白花,她该怎么解释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事情呢?
陈三垂下眼睑缄默,总不可能把她想到的那些猜想告诉百里靖吧?他们又不是很熟的关系。
“我查过了,这次的黑衣人身上也有之前黑衣人的鹰头图案,也就是说他们和上一批人是一起的,他们想要刺杀的人是你。而不是宋恺。”
百里靖嗓音冰冷,仿佛刀尖划过冰面,溅起一星的冰花,“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平民家奴,为何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你,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应该是东胡人安排在汴京城的细作,因为东胡的大旗就是这鹰头!”
“是吗?”
听到这儿,陈三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刺杀我的人是东胡人。”
“那你呢?你是谁?值得这些东胡细作想方设法的来杀你。”
“显而易见,我是玄秦人,是玄秦的子民。”
“陈三。”
百里靖低声厉道。“别逼我把你交到顺天府。”
“不是我不说,百里靖,我这里,”
陈三抬起没受伤的右手点了点头,“不记得了。”
他抿紧嘴唇,目光在陈三的脸上定住,实在是一点弄虚作假的表情都看不出来,百里靖心里转了几转,还是放软了声调。
“一点点都没有吗?你好好想想,现在东胡人在照阳关和陈将军对峙,按道理是不会贸然让藏在汴京城的细作来刺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婢女,除非你是至关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