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想敲门,手还没触到木门,门却自己开了。
双方均是一愣,麻布缠头遮脸的男子眉头更是紧锁,一言不拉住女子就往外走。
走的急了,风吹开女子蒙面的帕子,张捕头突然喝道,“朱翠,你给我站住!”
朱翠和男子闻言走的更快,最后顶着大风跑了起来。
张捕头二话不说急匆匆追去,宋恺也不甘落后。咬牙跟在后面。
眼见就要到城门,今日天气不好,城门处果然没有以往的士兵多,只有两个人躲在避风的地方偶尔伸出头瞧一眼。
“再跑我就不客气了。”
张捕头吼道,“守城门的,把前面两个人给我拦住!”
可惜这话在大风天传的慢了些,又加上两个士兵离城门有些距离,照度上看。竟然要拦不住朱翠二人了。
陈三这才从路上捡了两颗石子,抡圆了胳膊往前一掷,在强风的干扰下,还是稳稳的落在朱翠的膝盖窝上,急奔的朱翠不由得往前一跪,被迫停住了脚步。
士兵抓住机会,把二人押住,宋恺和张捕头追上来,一把将男子的麻布扯掉,露出一张愤恨不甘的稚嫩脸庞。
“慧心小师傅!?”
宋恺惊呼,一不小心被风灌了一嘴,呛的直咳嗽。
“先押回府衙。”
张捕头说道。
回到府衙去找孔玉堂。没想又是一早就出门了。
宋恺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去了大牢审问,张捕头不放心,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大牢昏暗潮湿。弥漫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宋恺还是第一次到地牢,乍一闻这味道几乎要窒息,捂住嘴鼻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
牢中的犯人并不多。宋恺有些好奇,“看来邑安城的治安还不错,牢中居然有这么多空房。”
张捕头答道,“孔大人来之前并不是如此,孔大人上任后说,‘不过一些作奸犯科的人,留着浪费粮食,没人赎身或罪不至死的,一并砍了’。”
行至提审房,张捕头推开铁制的大门,“师爷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把慧心提过来。”
宋恺点点头,走进提审房,虽有一口透气的窗户,但屋内光线依旧不足,墙壁上点了两盏油灯。倒也能看得清楚。
四周老虎凳、钉床等刑具一应俱全,墙上也挂满了琳琅满目的东西,有些宋恺能认出,大部分瞧半天也认不出来。
正当他盯着一副脑箍研究,张捕头押着慧心过来了,稍一用力把人压跪在地,“师爷,慧心带到。”
“你们没有证据。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来是为何意?孔大人呢?我要告你们!”
慧心恶狠狠盯着宋恺,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用什么证据,朱翠就是最好的证据。”
宋恺嗤笑,“你一个遁入空门的和尚,竟和一女子有了苟且,还想私奔。这女子若是旁人也就罢了,顶多就算犯戒,我们确实管不着,应当交由静远师傅处理,可那女子偏偏是朱翠。”
“我和翠儿是真心相爱,你们管不着!”
“事到如今,你仍旧反悔之意全无。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为了一己私欲,残忍杀害自己的师傅,真当是狼心狗肺之人!”
“不是我,师傅不是杀的!”
“之前我没想到是什么样的凶器,又尖锐又短小,昨天晚上下人给我换蜡烛的时候,看到插蜡烛的蜡签,我突然就想通了,难怪静常师傅的小佛堂有些奇怪,原本佛像前应该是两个烛台,现在却只剩一个。”
此时陈三走进提审房,将用布包裹的一物放在宋恺身旁的案桌上,“你说的没错,就在慧心住的禅房。”
宋恺揭开布块,赫然是一座莲花造型的烛台,蜡签上还有些许血迹,“这就是你杀害静常师傅的凶器,从你计划逃跑一事看得出来,你有些小聪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我赌了一把,让陈三去你的禅房去找,果然找到了。”
“我,我。。。。。我不是有意,是失手。”
慧心颓然跪坐在地,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