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没给季知书长时间停留的机会,他低着头,眼镜透着的反光遮掩着他眼底藏着的灼热视线。
听上去像是在赶人,但是语气却是温和的。
季知书自己也意识到他试探的目光有些过于明显了,回了回神,笑意浓重的说,“没什么,时先生也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他没再去注意时庚的表现,扭过头,自己迅速地爬上楼走进了卧室。
落锁的声音大过了时庚的轻轻呢喃。
“晚安。”
等到季知书完完全全关上门,时庚才开口,脸上的笑意像是再也勾不住,纷纷溢了出来。
夜色静好。
季知书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这是他就职金丝雀的第一夜,而时庚似乎对他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兴趣,他敢来到这里,自然是做好了面临一些折磨的准备。
而时庚似乎有过于抬举他了,这样不痛不痒的关系反而让他有些心情烦乱。
入眠的时候,他特意没有关窗,二楼离地面距离并不算高,摔不死人,对于这方面他有充足的经验,季知书有办法在面临一些严重威胁的时候做到半身而退。
像是做好了十成的把握,他安心的阖上了双眼,影影约约弥漫的蔷薇花香让他睡得很安逸。
没有噩梦,没有刺耳的声音,在季宅的时候,他很少会睡得这么沉,以至于等到张阿姨来敲响卧室门的时候他才悠然转醒。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时,季知书就迅速地睁开眼,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眼,按照平常习惯打开了门。
他没有料想到自己会睡得安稳,脑子浑浑噩噩的,直到踏出卧室门看见一楼大厅里坐着的人时候才算是彻底清醒。
“时先生,早。”
季知书看着时庚一身正装的坐在餐桌前,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好。
他眼圈红红的,出门时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眸中很快泛着一股水汽,眼神看上去还有些朦胧,头发乱糟糟的,碎发贴在额角,衣领露出一截颈部的皮肤。
白皙平滑,有着漂亮的肌肉弧线。
而季知书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很自然的顺着扶梯下楼。
张阿姨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离,面色带着些许忧虑和慌张,想要提醒几句却有碍于身边人不敢开口。
时庚从看了季知书第一眼后就悄然地皱了皱眉,语气不轻不重地说,“先去换衣服洗漱。”
他又抬高音量对身边站在的阿姨,语气显得冷冰冰的,“再去厨房热一热牛奶,有些凉了。”
“是,时先生。”
被点到名字的张阿姨一怔,她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略有些发烫,但是她还是迅速地离开了大厅。
“抱歉,是我唐突了。”
季知书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些不妥,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又折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穿戴整齐后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