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个个”
不包括林嫣。
敢情是骂她呢!
林嫣一翻白眼,笑嘻嘻道:“我是没家教,但天寒地冻,开窗赏雪的人,大约是没脑子的。”
张宝珠裹着厚厚披风,嘴唇被风吹僵,仍不忘讽刺她:“这屋内只嫣姐姐一人,不成体统呢。”
林嫣吩咐春梅将屋内中央放的炭盆,往自己这处挪挪。炭盆离张宝珠远些,暖烘烘的热气帮林嫣驱散不少冷意。
林嫣满意一笑:“对对对,妹妹最有体统,这炭盆还是留给我这不成体统的人吧。”
一阵风吹来,张宝珠打一激灵,暗暗拢紧衣裳,望着林嫣直瞪眼,又拉不下面子将炭盆推回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
林嫣一翻白眼,只顾自己暖和。
“玉珠,将我的狐毛手筒给张小姐。”
沛王母亲宁氏笑眯眯开口。
“老太妃恕罪,王爷本要带我去给您磕头,不成想在这儿先遇见您。”
张宝珠行礼赔罪。
老太妃眯着眼,笑呵呵道:“没事,改日再去也是一样,你这孩子合我眼缘,不错。”
张宝珠红着脸坐下,郑氏重重哼一声,沛王妃依旧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想到雪夜那次偷听,林嫣一挑眉,可真是有趣。
稍后席间,老太妃对张宝珠关怀备至,又是夹菜,又是倒酒,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郑氏脸色越来越黑,终是忍不住赔罪离席。
林嫣也看得不适,起身出门放风。
掬月亭建在湖边,往回走便是一片高人半头的竹丛。
林嫣刚在竹丛前站定,便听见有人在竹子后面说话。
“哼,装什么样子,人面兽心罢了!”
竹叶密实又覆了雪,看不见人影,林嫣屏息细听。
“主子,小声点。”
“怕什么,那人正高兴着,哪会到这儿来!”
这是郑氏的声音。高兴?林嫣疑惑,莫非说张宝珠?
“主子,嘘,小心些总是好的。”
入夏小声说。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瞧见没,那位今日可开心呢,终于有人可让她折磨了!”
沛王妃吗?那还真没看出她高兴!林嫣满头问号。
“唉,主子别生气了,这也不是你能管的呀。”
“怎么管不了?我偏要试试,难不成看那傻子送了命?”
“可,可王妃也没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