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弟,若有你一半,我也都省心了。”
明镜笑着说,“他倒是也在港大读书,不知你可认得?”
“您弟弟是?”
“瞧我。忘了介绍,我姓明,明镜。我弟弟叫明台。先生贵姓?”
柏宁听了,这回心里惊讶,脸上也同样,竟然是明台那小子的姐姐。明氏集团的董事长,明镜!
“免贵姓白,白木。”
柏宁道,“没想到您竟然是明氏集团的董事长明镜女士。”
明镜看着柏宁,有点意外:“怎么,你听说过我?”
“听家父在信中说过。说您可是当代上海商界的女英豪。”
明镜笑道:“令尊过誉了。有人说我是女魔头,倒是真的。不知令尊是?”
“明女士说笑了。家父白成林,您的事家父可是常常所言,常说叫我向您学习呢。”
柏宁有意将话题从明台身上引开,何况他这话也不算吹捧。
明家大姐明镜十七岁掌家,如今三十五六,这十几年里让明家毅然不倒,且成为上海大家,可见手段能力不俗。
“我有什么可学的。你只要将你父亲的本事都学到了手,那也算了不起了。”
明镜笑道。
“明女士认识家父?”
明镜摇摇头:“倒是未曾见过白先生,只是华宁商行在上海还是很有名的,能在如今这个上海站住脚不倒的商行不多,白先生自然是很厉害的。但白先生一向为人低调,我也未曾拜会过。不知你父亲现在?”
“家父身体不太好,去了苏州养病去了。如今这商行都落在了我的手里,现下真是有点不适应。”
柏宁想,白成林能不低调吗?他本来就是特务,在上海也是局座安排的暗桩,长期潜伏就是为了日后走私线一事用的。哪里敢大张旗鼓?不要命吗?
“你若有不懂的,可以来明公馆寻我。你也别明女士的喊我,听着怪别扭的我长你几岁,你叫我声姐,不介意吧?”
明镜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叫白木的年轻人合眼缘,瞧着他难免叫她想起在港大读书的小弟明台。
“怎会,明镜姐。那,以后若有问题,可要叨扰明镜姐了。”
柏宁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不知是理性上还是鲜少冒出的那点感性让他觉得应该同明家这位大姐亲近。
明镜公司里还有事情,便就此和柏宁告辞,约好以后有时间请柏宁到家中做客。
柏宁看着明家大姐的背影,想起刚刚同他温柔说话的神情,心中竟不免有些羡慕起明台那小子来。他晃了晃脑袋,转身往反方向而去。
放着悠扬音乐的上海爵士西餐厅里,一群被伪政府刚刚拉拢到手的银行家和企业家互相端着酒杯,惺惺作态的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