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泽懒得搭理他。
杜律明笑得阴恻恻的,仿佛琢磨出什么来。你不会是被温菱好人卡了吧
邵南泽冷冷抬眸,嗤笑你看着我像个好人
“我看也是。”
杜律明笑得不行,本来还想多调侃几声,但一想到眼前这人还自带老板的双重身份,又压了下去,带着关心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温菱讨厌你了
她看起来讨厌我邵
南泽突然问起。
杜律明一愣不讨厌那也不算喜欢吧
这一下又踩到邵南泽的痛处。他皱着眉“瞎说什么。”
行,我不掰扯了,杜律明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其实你们两到底生了什么,我看她好像在避着你。
邵南泽靠着椅子,闲闲地把一根烟夹在手指上。
未几,咬着烟,也不急着点燃,只是轻笑,像是自嘲,眼神晦涩不明。也没什么,就是亲了她。还不止一次。
第二天温菱起了个大早。
没有在邻市过夜的打算,她只背了包,简单装了外套和水。清晨的校门口,只有一辆车突兀地停在那里。
司机靠在车旁慢腾腾抽着烟,看到她过来,才弹了弹烟灰,慵懒道上车。温菱沉默了好一会,还是上了车。
今天邵南泽亲自开车,车上除了他没有别人。一路上,邵南泽都很沉默,气氛就更加尴尬。幸好温菱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本民法法条,开始翻看起来。
等红灯的间隙,邵南泽抬眸看向她,偶然瞥见眼底她青灰色淡淡的痕,也不知道是不是项目累着的。他抿着唇不一语,又接着开车。
到了建筑公司那儿,对方公司派了一个工程技术部的工程师过来接洽,姓林。
温菱总算忙活起来,拿着本儿一路询问,客户需求,可改进的空间,事无巨细记录下来。邵南泽双手插兜,没怎么开口,只是在一次对方讲话卡壳的时候,顺带提点了一句。不确定风险,除了意外地质地基、特殊水文气象条件,还有施工准备不足等问题。
对方连声称是。
温菱愣了愣,记下来的时候想着,原来邵南泽对建筑工程,居然熟悉到了这种程度。他对项目的把控也令人瞠目结舌,虽然没有用本子记,但每一个细节他都知道。
跑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林工热络地邀请两人留下来吃饭。邵南泽理都懒理。
温菱笑笑说“我们还得赶回去学校。”
林工热情得不行,把两个人看得紧紧的“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让你们跑这么远,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就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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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菱面子薄,不知道怎么拒绝了,邵南泽抿着唇随便。
到饭店时,包厢都已经坐满了,三个人又去了大厅。邵南泽倒是不讲究,
吃饭的时候,林工一直在努力找话题,又问起专业上的事,温菱温和地耐心解答。
林工一直和杜律明对接,看今天过来的只是两个普通大学生,女孩子长得娇俏可人,男生又是一副闲事莫理的样子,就动了点歪心思。
温菱低头夹菜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底下碰她的小腿,还以为是对方不小心,她把腿往里收了收。
没想到刚喝了一口汤,那种触感又再次袭来,还特意在她腿上停留了一小会,蹭了一下。那人是故意的。
邵南泽一直没什么心思吃饭,看着手机,偶尔划拉一下,再想划的时候,感觉到桌子好像晃了一下。
坐在旁边的温菱,手上的筷子也有点儿拿不稳。
他的眼风徐徐看过去,看到温菱低头蹙眉,眼睫毛抖得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脸上全是不自然的神色。
温菱极力保持镇定。
她四肢是冰凉的,第一时间想尖叫,想喊人来,但是这人是学校对接的企业,今天他们是作为学校项目的代表来的,她很怕学校和项目都会受到影响。
这儿是大厅,不是包厢,人来人往,她不想闹得太难看。邵南泽有时会看过来,她不想被他看出端倪。温菱唇色抿得白,偷偷拿出来手机,伸到桌布下,按了录屏键。
刚开始录了几秒,邵南泽忽而放下筷子,瞧了旁边一眼“林工是吧”
他冷着一张脸,声音不高也不低,有件事要借一步说话。
温菱狐疑地看过去,在他脸上没现什么。邵南泽一向把心思藏得很深。林工只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不疑有他,跟着走到人少的地方。
温菱目送他们走过去,手指捏得白。
她录下来了,证据就在她手机里,她在想下一步要怎么走。还没反应过来,后面院子里,忽而传来了林工的惨叫声。
另一边。
林工还以为邵南泽要给他看什么好东西,特意把头伸过去瞧。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记重拳,打得他七荤八素的。
邵南泽一拳过去,
林工有点摇摇欲坠,还没反应过来,第二记拳风又挥出来。林工这才哎哎呀呀的叫出声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邵南泽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