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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歼灭反纳粹行动进展得十分顺利,彼得提供的名单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那些活跃分子几乎当场击毙,剩余的人不论无辜有罪一律收监,然后转去集中营。4o年奥斯瓦辛集中营还没有建造,于是这些人分批就近押送。
林微微和这些波兰人混在一起被关押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在监狱门口的空地上集合。弗里茨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悠闲地叼着烟斗看部下工作。
这些罪犯当场被编了号,每人手中握了张小纸条,凡是单数的上前排卡车,而双数则上后排,两组车各自去不同的集中营。人们在登记了名字后,便6续被驱赶上了卡车,在轮到林微微的时候,弗里茨突然站了起来,向他们走来。
“这个留下。”
领导这么吩咐,下面的人立即遵照,推了一把林微微,将她推出罪犯群。
他翻开她的手,夹起手中的编号,瞥了一眼,道,“233号,去哪个集中营?”
听他这么问,立即有人回答,“去布痕瓦尔德,长官。”
弗里茨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干活,然后将写着编号的纸头捏在手心揉成一团,随手向后一抛,扔了。
“这个号码不好,我重新给你一个。”
他嘴角带笑,目光淡淡地瞥过她,那碧波般的眼瞳在太阳光下显得尤为清澈,却让人有一种刀枪过体的寒意。
林微微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让她难掩心头的恐惧。
他拖着她走到办公桌前,然后,拿起钢笔画了个圈给她。
呃,这……
她一时无措,这是o,还是零?
抬头,看见弗里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猛地漏跳一拍,忙低下头将目光集中地上,不敢和他对视。
他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哑巴了?在我重伤的时候,可没见你那么含蓄。让我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弗里茨做了个思考的动作,道,“将酒精直接倒上我的伤口。”
林微微一听,含泪的眼睛立即望向他,冤枉啊,那明明是鲁道夫妹妹做的好事!
“将卫生巾贴在我的伤口上。”
“那是为你止血,万不得已才用上的。”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为自己辩解,但被他的目光一扫,顿时噤声。
“还有,”
他突然笑了起来,“将我的全身摸了个遍。”
这个……林微微出了一身冷汗,年少时的风流债,亏他还记得!不但记得,竟然把她一条条的罪证都记得那么清楚。真正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鬼畜男的豆腐果然是吃不得的,现在因果循环,这就是赤果果的报应啊!
“简妮,你真是这个时代的奇葩。”
他哼笑了声,这话听上去虽然是夸奖她,可语气中却没半点称赞的意思在其中,反而充满了粉刺。
冷冰冰的语气让林微微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不敢接嘴、也不敢看他,目光只能9o°垂直看地。
他一屁股坐回原来的椅子上,玩弄着手中的烟斗,时不时还要技术指导下部下。见工作开展地差不多了,这才地站起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走了几步,一转头,看见林微微站在原地愣。
“喂,你。”
听见他在叫自己,她抬头。
弗里茨伸手招了招,示意她走近。即便万分不情愿,却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见她动作拖拉,他没耐性地钳住她的臂膀,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被他捏痛了臂膀,她不由地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扣得更紧。不知道他要如何处决自己,林微微心中忐忑不安。他人高马大腿又长,别说想要反抗,就是想要跟上他的脚步都难。
踉踉跄跄地被他扔进汽车,脑袋磕在车窗上,痛的差点没掉下眼泪来。他随即坐了进来,按住她,对司机道,“开车。”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想保持镇定,偏偏颤抖的声音写了她内心的恐慌。
“去哪里?”
他笑道,“去我们的新家。”
我们……的新家。这几个字说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极其不妙的预感瞬间包围了她。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她突然咚的一声打开了车门,不顾一切地想要向外跳。当时她只是在想,与其被他囚禁在集中营,还不如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