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把谢殷往后一拉,身手利落又狠厉,没三两下把扑上来的人全趴下了,跟切豆腐似的。
乾六眼都直了,他带来这两人战斗力够不上眼前这小白脸的一个手指头。他顾不上疼痛,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孤立无援。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6侯公府里的人,是皇亲国戚!一句话让你在京陵混不下去!你,你敢……”
“六爷这话说的我好怕啊,怎么办,只能悄没声的把你抹了脖子,丢在小池塘里,让那什么侯爷的找人也找不到我家小宠身上。”
谢殷安抚的拍了拍自家炸毛的容衍,自己说起话却阴森森的。
容衍想起乾六轻浮的眼神一阵厌恶,像要印证谢殷的话似的,他从腰上抽出一把精巧的小匕走近乾六,大有想挖掉他眼睛的举动。
乾六看着在自己眼前晃的亮闪闪的刃尖,觉得自己落在了两个惹不起的人手上。
他咽咽口水,“你们别唬人了,皇城脚下,爷什么风浪没没见过会被你们吓到……”
匕“刷”
一声擦过他的耳际钉在地上,乾六冷汗下来,抬头对上容衍阴沉的目光。
乾六:“……”
他刚才是眼瞎了才会觉得这人乖巧听话。
乾六不敢继续再放狠话,也不管两个还趴在地上的小厮了,拔腿就跑,生怕慢一点就会被捅了刀子,转眼就跌跌撞撞跑进了人群里。
谢殷不由笑道,“哎,这人……胆子小的像个绿豆,还逮着谁都想调戏。”
容衍把匕收回来,脸色放缓,若有所思,“他自称6侯爷的人——我记得有位德高望重的6老侯爷,只不过不大管朝堂上的事情。”
谢殷眯缝着眼回想了一下:“是这样。这位老侯公当年扶持着咱们陛下登基立了不少功,之后老老实实交权打消了皇帝忌惮,这么多年也安安稳稳的过来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也没破坏两人的好心情,谢殷带容衍往人群里走去。
“不过什么乾家我倒是没听过,指不定是什么犄角旮旯的亲戚打着6府的名号长面子呢,”
谢殷嗤笑,下一秒,他突然从记忆里扒拉出一件事情来。
话说6家也算是世家大族,老侯爷一个女儿进宫成了皇妃,是如今宫里的盛贵妃,育有一子便是二皇子谢善;6老侯爷还有一个儿子6章,是官职不小的骠骑将军。
6侯爷不问朝事,不过他这个儿子6章可不是个便宜人物啊——这可是趁着皇帝春猎行宫,举兵犯上的人,大有风雨欲来取而代之的意思!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行宫里的皇帝更是战战兢兢,最后谢殷领兵折了许多人才镇住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
这场叛乱究其原因,还是6章自恃手中有兵权,一时鬼迷心窍,想逼着皇帝立他的亲侄子谢善为太子,甚至于连太子这个步骤都跳了,直接废掉皇帝。
谢殷记得那个时候是他成为太子半年有余,谢殷这半年来可不好过,根基要一点点筑起,他掩盖锋芒,皇帝对他暂时放下了戒心。可谢善却始终为太子之位意难平,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
左右谢善的手段也不是什么高明的,他这个人有几分傲气,过于下作的也不肯使。谢殷摸清他的骄矜自负,两个人的博弈中,谢殷轻轻松松压制着谢善。
不过谢善的母妃盛贵妃和她后面的6家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了,有这个强大的后盾撑着,谢善和他几乎成分庭之势。
谢殷怎么也没料到,谢善那个舅舅6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跟个疯狗似的直接就在皇帝春猎的时候妄想逼宫,逼着皇帝立谢善当太子。
论自己作死自己的能力,谢殷只佩服谢善这个舅舅。
皇帝再不喜谢殷,他也更不愿意被人逼迫,最终还是谢殷部署了行宫的兵力,又连夜赶回京城集结了一干城内禁军、羽林卫包抄回去,这才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
谢殷雷霆之势护送皇帝回京,又收拾清剿了6家余孽,经过这件事,谢善再无和谢殷争斗之力,皇帝也更加信任他,甚至可以说,从这之后,没有任何一个皇子可以再威胁到谢殷。
谢殷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看了眼身旁的容衍,暗自思忖到,春猎一事虽然惊险,不过倒是个打消皇帝疑虑的好机会。
容衍不知道谢殷在想什么,只当他被京陵繁华吸引了注意。两个人走着走着,谢殷看到路边都是小摊贩,卖什么的都有,想着难得出来一趟,该买点东西让容衍开心开心。
“这个喜欢么?”
这会儿谢殷摇起一个小木鼓问容衍。
谢殷领着容衍一路逛,跟哄小孩似的见着个小玩意就问他,容衍不管被问什么都点头说喜欢,谢殷也不知道是谁在哄谁了。
不过容衍倒是真的拿着一堆小玩意玩的挺开心,有一个铃铛里面是两颗圆润清脆的琉璃珠,容衍放在耳边毫不厌烦的听了半天响。
还有还有个可以转动的灯笼,容衍也拿着没撒手,谢殷忍不住惊奇道:“真的这么喜欢吗?你没进宫前没玩过这些东西?”
容眼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眼里喜悦的光瞬间黯淡了些,轻轻摇了摇头。
谢殷觉察到了容衍情绪的变化,猜测他想起了过去不开心的事情。不过谢殷没问过容衍的过往,他并不了解,谁都有自己的过去,他也不必要非得去窥探。
他只要容衍知道,和他在一起开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