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线条是硬的,粗的,脸上的表情却是软的,细的。
只要他脱下波波的内衣,我就知道,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真的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觉得,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胭脂放在我腰侧的手温暖而潮湿。他不自觉的用力,下巴绷的很紧。他是紧张的。因为偷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不能知道。
我也是紧张的,我凝神的看下去,护士长波波的手,正从狱警的小腿慢慢攀上去,如同某种古老的舞蹈,蛇一样的手,慢慢的接近,她想要去的目的地。
&1dquo;不——”这次却是自胭脂。他那么低沉而绝望的说出来,一个很小声的不。你为什么不大声的叫出来阻止?我看着他,他的表情,正是痛失爱人的表情,他的手紧紧的捏着我腰侧的肉而不自知。我悄悄伸手过去,握住了他忽然冰冷干燥的手,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的安慰,给到这个曾经很讨厌的男人,现在,他很无助。
这一晃神,狱警精壮的身子已经贴合在波波护士长的身上,完美的贴合。而他的手,慢慢
拿掉了护士长的胸衣,一对美丽的乳房暴露在微凉空气之中,然后他就覆身上去。以他的身材,完全遮盖住了护士长波波,我看不到任何我想看到的景象,不禁有些着急。
护士长波波的叫声是销魂的。那样的呻吟,那样的律动,让胭脂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我不能知道这个男人的想法,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和别的男人——
必定是苦涩的,这一时半刻在别人看来很短的辰光,在胭脂看来,不啻于慢慢的活剐他。
当狱警吻着护士长胸前的唇离开的时候,在侧面的我看到他嘴角的血渍,我连忙看向护士长的胸前——她那美丽的凸起处,果然在流血。这样的药性,这样的特征,正是我记忆中的——
&1dquo;FastLady——”我张大了眼睛,忍不住低声叫了出来,心跳骤然加快。
第十个纪录女护士长波波(三)
文薛舞
&1dquo;什么?”胭脂悄声问我,但是语气急促而紧张。&1dquo;你认得这——药?”
何止认得。这是组织里面最为阴毒的药,也最为昂贵。我点点头,果然,护士长波波不知道什么原因,服下了FastLady。这药的中文名有些美丽,叫做浪荡淑女。这种药是为了某些政要,某些巨富研制的,这些人想要自己得不到的女人的时候,就会高价购买这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这个药配方古怪而且药师研究做完之后就被不明团体枪杀了,世界上仅存六粒都被组织强取豪夺并且收藏起来,没想到,有一粒就用在护士长波波的身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那样的挣扎,而他理智终究抵抗不过药力。这药决定了她一旦和谁生了关系,这一生也只能和谁在一起了,好笑的是,这邪恶的药只有靠他们之间的肉体关系才能解决她作时候的痛苦,否则她也只有死。这药也同时决定了,护士长只有十年左右的寿命,过了十年,药效作七孔流血而死的时候,谁都救不了她。当时研究这药的人,只算了女人的青春,并认为十年之后这个女人也就没有用了。
我想起来护士长波波将狱警甩出办公室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可以理智的表示自己的拒绝,可是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退路,只能选择这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痛——长久得不到我的回答,胭脂恨恨的掐了我一下。他在焦急的质询,用他的眼神催促我。
&1dquo;这是我们组织里面的一种药。”我心底斟酌着多少是可以讲给胭脂听,毕竟胭脂要知道的东西,全部都是我的秘密,这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那种平衡,互相不质询的平衡。&1dquo;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你自己全部的故事,我才能判断我能不能都说。这关系到我的生命,你明白么。”
胭脂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1dquo;是交易么。”
&1dquo;不是。”我回答。&1dquo;是自保。”交易这个词让我恶心,似乎是某种的不道德的交换。我的坦白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坦白,会不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我需要另外一些确认让我感到安全,那就是,胭脂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会对我造成其他威胁,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本来是我生活之外的人,而不是属于我组织里面的。
胭脂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我觉得寒冷。沉默到,狱警抱着昏迷过去的护士长离开留下一片空旷。沉默到上弦月都不知不觉升到了我们的头顶。我觉得冷,又不能偎紧这个男人取暖,于是我准备到树下取回自己的白大褂。
他的手坚定的拉回了我。&1dquo;不许走。”他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唇,那种近在眼前的血腥,让我突然全身热。
不要再靠近——我心里悄声的叫了一声,硬声声的别开头,不去看那血渍,让自己的沸腾的心绪平复下来。拳头握的太紧,我的指甲已经插入掌心很深,但是我还在拼命的保持理智。
&1dquo;我能不能相信你呢,女人。”胭脂的话音缥缈起来,忽远忽近,这个男人的皮肤在月光下更是森冷冷的象白瓷。我努力的想张开眼睛,但是似乎很费力。
&1dquo;你又&he11ip;&he11ip;用毒?”我颓然的笑了,放弃挣扎。他一定是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我要知道的东西,于是这样拖延时间。也罢。就顺着他,我就当睡了,如果不能醒来,也就算了,谁让我遇到一个能杀人于无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