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家一切都姓勖对吗?贾这个姓氏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我并不把自己当作勖先生的继承人来看待。”
寅成尽量保持平静。
“据我所知,你说的并不全面,”
说话的是勖夫人,她慢条斯理地翘起二郎腿:“虽然你是入赘的,但是勖先生待你并不薄。他的儿子去世很早,而他本人是个非常传统,重视男性后代的人。他也一直非常优待你对吗,甚至他在世时,你在集团的职位是要高于他的亲生女儿的。”
寅成抿紧嘴唇,这个状况并不是秘密。
“重视和传承是两回事,冒冒姓勖,这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很明显他对继承人心有所属。如果执着于男性继承人,那改姓的应该就是我了,”
寅成悻悻道:“诶?说不定,你也可以!我刚来到勖家时,还以为你是勖先生的义子呢。”
他指着安德鲁。
“啊,这你实在是说笑了,我只是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而已,我的收入主要来源于集团的分红,对勖家自己内部的财产分配并不感冒。”
安德鲁很轻松地应答着。
“话说回来,”
寅成没有盯着安德鲁不放,注意力重新回到勖夫人身上:“论觊觎勖家的财产,您似乎和我一样,也许有更强的动力,为夺得更多的利益而不择手段吧?况且,她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亲生骨肉,对我来讲代价也过大了。而你,和她们并无感情,更无血缘,她们只是挡在你财路上的障碍罢了!”
寅成越说牙根咬得越紧,重重一拳锤在沙发扶手上,把勖夫人和桃乐丝吓了一哆嗦。
“贾寅成!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勖夫人警示。
“你快算了吧!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经历了这些后,大家体面的面具多少都脱落了一些。
“那你起码也应该有必要的尊重!”
桃乐丝抱不平道。
安德鲁记得他们中午时还在激烈地吵架,这会子又是互相作证,又是维护颜面,真是善变啊。
“尊重是自己挣来的,”
寅成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和千岚的结合,基于爱情,始于共同的留学经历,是自然发展的,我们有相仿的年龄,各种方面都非常般配。”
的确,千岚和寅成回国结婚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对这位男方俊朗、女方雅丽的年轻夫妇发出啧啧赞叹,真真一对璧人。
寅成顿了顿,接着说:“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任谁都知道他在说谁。
“你……”
勖夫人气得站起半个身子,想想又坐了回去:“我和勖先生是在上一任勖太太去世后才认识的,我当时在图书馆工作,勖先生常去看书,我们有共同喜欢的书目,聊得投机,所以渐渐走到一起。这种精神层面的交流,恐怕并不受世俗年龄的影响吧,这种神交,比所谓的普通爱情,要单纯得多!”
“哦?认识的时候是纯爱神交,谁知道进了勖家后,会不会油然而生其他心思呢?”
寅成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