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杰又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张怀民说了一遍。
张天佑虽纨绔不成气候,但一家人对其却极为宠溺,但也不好在高成杰面前还大肆包庇,只得假模假式恶狠狠的说道,“这臭小子,真是越大越没个样子,待会看我怎么教他做人。”
高成杰也知道他要这么能管教,那家伙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便送来台阶道,“那倒也不必,张书记,小公司是水产商贸的副总,他维护自己公司的利益保护下属,自是有他的理由。”
张怀民刚准备接话,高成杰忙道,“但是,这个北滘乡派出所长辛吴农,就属于严重失职了,非但不能秉公执法,还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张怀民听道后边那几个词,不由得心头一紧,稍皱了下眉,有立马笑道,“成杰呀,感谢你对犬子的谅解,只是这辛吴农果真这么不堪吗?”
高成杰回道,“书记,你是没碰到这事,所以不能理解我对父母官不作为的愤怒。”
说完端起茶杯又喝起茶来。
张怀民听罢,大抵猜到,这高成杰是想拿辛吴农开刀。倘若高成杰能对水产商贸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这桩买卖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辛吴农,若不是别无选择,他还是想保一波
便打哈哈道,“吴农呀,压根我家老二一个德行,也是欠收拾,改他我说说他。”
高成杰才不管他什么心思,放下茶杯看着张怀民认真说,“张书记,辛吴农他已经涉嫌滥用执法权了,说两句是说不好的。”
张怀民那两句哈哈,一来是告诉高成杰辛吴农跟他关系匪浅,二来是想看高成杰态度如何。现在他知道了,高成杰是真的想干掉辛吴农。
张怀民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道,“成杰,你年轻气盛,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世上呀很多事情处理起来还是要圆滑点,忍一时风平浪静,你放他一马,他日后也会承你的情,长此以往,你的路才会越走越宽。哪天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该喝酒喝酒该道歉道歉,这心结就解开了。”
“书记,您的教诲我听进去了,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坚持,饭我就不吃了,酒也没必要跟他喝。”
高成杰回道。
那天高成杰蒙羞回来,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搞定派出所长这个位置,要么收编要么除掉。收编按这情形是不能了,辛吴农对张天佑尚且毕恭毕敬,可想而知对张怀民能听话到何种地步。
他不除,高成杰在北滘乡什么都做不成。
张怀民再也忍不了了,这北滘乡他向来说一不二,能跟这新来的毛头小子虚与委蛇这么久已是给足了他台面,没想到他居然油盐不进,张怀民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他阴着脸,冷声道,“高乡长,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人留一线对谁都好。”
高成杰回道,“张书记,事情到这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做出我的让步,我也要达到我的目的,否则,大家一拍两散,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高成杰话刚说完,张怀民把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拂,怒道,“北滘乡这几年,就没人敢让我没好日子过,我倒要看看你能翻了天不成。”
到北滘乡的第一天,高成杰就不想跟张怀民撕破脸,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可如今闹到这番天地,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眼见谈判失败,高成杰准备回办公室去,张怀民的座机响了,他拿起听筒道,“你好,我是张怀民,您哪位?”
那边回话后,张怀民又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说,“”
高主任,您好您好,我现在不忙,您说您说。”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张怀民突然非常惊讶的看着高成杰,又立马回道,“高乡长呀,他虽然年轻但很有想法执行力也强,来这边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在工作上已经提出很多建设性意见,好,好,会的,党代会会对他严格监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