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们一起做一张专辑,就叫《野火燎原》,怎么样?”
直到如今林研也不会否认,那的确是一段相对快乐的时光,直到第二年暮春,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研并不愿意去回忆那段经历,以及那个被他憎恶一生的女人。
所有有关的贴吧留言也都被他极速地划过去。
20x9年,4月25日,回复荒原旅客:
“我的母亲毁了我的电脑和钢琴,所有的工程文件和做好的伴奏被她删得一干二净。我真想杀了她。她事事都想管控着我,连同我的思想和灵魂。我没有自由了。”
“她歇斯底里地在我面前发疯,那模样真的太滑稽了。她以前发疯时我还总担惊受怕,现在只觉得好笑。”
20x9年,4月27日,回复荒原旅客:
“我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好好睡觉了,头痛欲裂。但是我不想吃药,不想变成像她那样的神经病。”
……
20x9年,4月29日,回复荒原旅客: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和你聊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但你不用劝我了,我还是打算杀了我自己。”
“一想到我的死会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和悔恨里,我就无比畅快。”
“永别了,我的朋友。”
20x9年,5月1日,回复荒原旅客:
“很不幸,我失败了,没死成。”
“医院的消毒水很难闻,活过来的感觉糟透了。”
……
“你真的要带我离开?别开玩笑了。”
20x9年,5月3日,回复荒原旅客:
“从南城到首都这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过来的?疯了吗?”
发言记录来到了尽头,来自账号名为“wildfire”
的最后一条留言:
20x9年,5月4日凌晨,回复荒原旅客:“首都第一医院,住院部607。”
过去part1刹那火焰
我带你离开
20x9年,5月3日,荒原旅客评论了你:
“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城市。”
八年前,首都第一医院。
宽敞明亮的单人病房外频繁出现一个年轻的人影,他穿着浅蓝色的夹克衣,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
从这一天的一早开始,这个人就多次从病房门口经过,经过时每次都装作不经意地往病房内看一眼,但不会过多停留。
林研躺在病床上,护士在为他的手腕重新缠上厚厚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