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嘭”
得一声合上。
江易感受着指尖残留的热度,凌虚从袖中滑出,仰起蛇颅贪婪地吸收着屋内的灵气,心满意足地咂着嘴。
它滑至江易掌心,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与他有交集?输酒算怎么回事?”
“输和赢,已经没有意义了。”
“怎么没有意义?你赢了,他便没机会纠缠你,但你偏偏要输给他,我跟你说多少次?他会阻你的路!”
一如当年你剜心抽血救他,差点道基不稳、前功尽弃。
那可是天妖的心头血,当年程曜拿走一半就已经夺了江易的造化。
不然何来三年苦修无果?
“所以呢?”
江易轻飘飘地一句话像盆冷水浇下来,他没什么情绪道“凌虚,你想杀他的心思不是一朝一夕,我了然于胸,但你真敢对他动手,就等着几万年轮回再寻新主吧。”
凌虚瞳孔一震,它万万没料到江易在它和程曜之间,竟抉择得这样干脆利落,不由厉声道“李曦…呃!”
话音未落,它的身躯已经被江易死死攥在手中,那力道几乎要将它碾碎。
江易一双眼翻腾着腥红的赤色,五官无一不充斥冷色,道“你是被我惯得越来越没规矩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又是谁允许你叫我那个名字!”
凌虚浑身颤栗,立刻求饶道“江易,我错了。”
眨眼间它便化成孩童模样,泪眼婆娑的用小手捧着江易紧紧抓着他脖颈的手,委屈道“对不起……”
江易蹙眉,他没有消气,但还是松开了手,虚桓见状迅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泣涕道“江易,我错了,我就是担心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
蛇性诡计多端,贪欲妒嫉,江易如何不知道他这是怕被责备的逢场作戏,他盯着屋内那盏明亮的烛火,心神被别的事牵动着。
“睡吧。”
——
程曜已经许久未做过梦。
梦里那片缤纷到恍若仙境的深林在他视线中越清晰深刻,梦幻的紫粉色花海一望无尽的铺开,他卯足了劲向前奔跑着,但每一步都如同灌了铅那样沉重。
在摔倒到地上的那一刻,幽沉醉人的花香扑鼻而来,一双温润好看的手掌将他轻柔的托起,眼前的景物渐渐朦胧,一张模糊的脸庞带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温柔对他笑着。
“曜儿,摔得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