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冠淡淡瞥了她一眼,那态度冷淡地,徐长行差点就没控制住,他真想上去给高高在上的月如冠两巴掌!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端着架子给谁看?难不成给尸骨未寒的江易看吗?
“师父,师妹所言极是,江师弟是您的关门弟子,若让他就这样身死秘境,毫无公道,药宫弟子必然会心寒。”
直到李硕也开了口,月如冠才敛下那冰川死人的面容,可说出来的话却好似把江易的魂从阴曹地府拖上来鞭打一般。
他好笑地看着青鸾,道“公道?他技不如人,不懂避让,哪里来的公道?你若像你师兄这般,沉浸丹道,专心苦练,又何至于让人打的像丧家犬?求?说出来不觉得害臊吗?”
徐长行简直怒火攻心“月如冠你他妈……”
“闭嘴!”
月如冠伸出一指在徐长行身上一点,数条淡紫色的绳条如同枷锁,连同嘴一起封上将徐长行捆在椅上动弹不得。
他气急败坏地出一阵“呜呜”
声。
青鸾被说的身子颤栗,眼中水珠圆润,月如冠所说并无道理,自己这些年太痴心想着那件不可能成功的事而忘却本心。
她既然选了炼丹师这条路,应以丹道为主,修炼为辅,可江易…江易他…
滚热的泪水彻底从眼眶掉落,青鸾抬手抹去眼泪,怎么也抹不干净,越擦越委屈,渐渐溢出了哽咽声,口齿不清地说着“都怪我…都怪我…师父…你就不能帮我杀了他们吗?我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你什么!”
李硕和青鸾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还未曾见她如此伤心落泪,顿时起身在青鸾身旁跪立,铿锵有力道“师父,东兴域闯入秘境无人预料,就连南予意都栽了跟头,若不是突生变故,师妹又怎会保不下师弟?”
徐长行“呜呜呜呜!”
好样的,李硕,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月如冠轻哼一声,坐直了身道“她不动脑子,你也不动?菅白纹如今是半个死人,北尘崖已经凉透,剩下一个周玉鸾一个紫京睿,你们真当这两个人背后的宗门是吃素的不成?”
他用指腹顶着太阳穴,又道“且不说煞冥宗、十二罗蓿殿都是二品宗门,我们寒山宗和药宫才五品,难不成我一个长辈还要跑去东兴域杀两个晚辈?传出去成何体统?”
李硕面色不改道“难道他们派宗中元婴境中期的弟子来秘境屠杀我们一众仅金丹境的弟子,传出去就合体统?”
“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见你师妹落泪就如有神助?敢和我开呛!”
月如冠阴沉着脸,目光如同剜人骨的刑具,恨不得在李硕身上刮下两块肉,尝尝是不是真那么热血澎湃不怕死!
李硕到底还是怕他,一腔孤勇瞬间泄了个干净,心虚地偏头躲避着月如冠的眼神,轻咳两声掩饰怂胆,“师父,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月如冠冷道“杀鸡焉用牛刀?等各宗门盘算清楚,满腔怒火还轮得到我们寒山先出头?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师父要当黄雀?”
月如冠低声冷笑,眸光一片森然,不屑道“黄雀?世人只知道这两句,却忘了后面的话,黄雀延颈,欲啄螳螂,不知弹丸在其下也,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
“四域大比自有他们好看!”
月如冠看青鸾还在哭哭啼啼,眉头一皱,语气却柔和了些,道“这么大个姑娘还哭什么?有那力气不如好好养伤,等四域大比,你直接踩她周玉鸾脸上,不比求人来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