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穿堂看着窗外喃喃:“姜岁岁,新年快乐。”
姜岁发烧了。
浑浑噩噩的躺在小院子的床上,隐约感觉手一直被一个冰凉的手握着,触手滑腻,像是……蛇。
姜岁微微掀开眼皮,在晃动的光影中看见陆穿堂漂亮的脸,眼睫毛眨了眨,闭眼了。
姜岁到傍晚才算醒过来,屋里没人,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把饭吃了。
感觉好多了后洗了把脸出门想去找领班。
院子门突兀的被推开。
陆穿堂手插兜默默的看着她。
姜岁没动也没说话,手扶着门,站在八米开外,眼神冰凉。
陆穿堂抬脚进来,把门关上。
走近上台阶伸手想碰姜岁的额头。
姜岁错开了脸。
陆穿堂噗嗤一声笑了,环胸好整以暇的看她:“心理学家有句名言,谎话说多了,会自动从心里的角度变成真的,姜岁岁,你谎话说了十个月,为什么没变成真的,还是假的。”
姜岁捏了捏干涩的嗓子:“几点了?”
陆穿堂转身进房间,看姜岁还在门口站着,声音很淡:“十一点。”
姜岁还在门口站着。
陆穿堂坐床上摊平,懒洋洋的:“明天顾黎来我家拜年,你跟我一起去前厅吧。”
姜岁僵硬了一瞬,不在门口站着了,转身把房门关上,一步步的走近陆穿堂,手背后低头看他。
陆穿堂揉了揉眼睛,红通通的抬头看她:“姜岁岁,我眼睛进棉絮了,有点痒,所以红了。”
姜岁没动。
陆穿堂指着眼睛:“你给我吹吹。”
声音很轻,带了点在片场感冒不愿意喝药,需要人哄的娇气。
姜岁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陆穿堂偏了脸,舔了舔唇,再正过脸看她:“明天你跟我去前厅,让顾黎看见你现在是我养着的一个小玩意。”
姜岁手再抬起来后被陆穿堂攥住了。
陆穿堂眼睛不错不错的盯着她:“见完顾黎后,你跟我去新丰科技看看顾鄢,顺便让顾鄢也知道你现在是我养着的一个小玩意。”
姜岁默默的看着他,肩膀塌了。
在陆穿堂松手后没再打,去他旁边坐着,“不要。”
声音很低很轻:“别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在你身边。”
“为什么?”
“因为狼狈,因为丢人。”
姜岁捂着脸,眼泪无声又断了线的从指缝中往下掉:“求你。”
陆穿堂最后没说话,揽着姜岁躺床上拉到怀里,半响后松开她躺平,听着细细碎碎的哭泣,声音很轻,“那你给我变回从前的样子。”
姜岁没说话,转身背对他。
陆穿堂拉了拉姜岁的衣服,在她身后蜷缩成一团:“你不变回之前的样子,我会再把你拽进地狱一次,你知道我的,我说到做到。”
姜岁知道他说到做到。
但她现在暂时做不到。
最后没说话,闭眼睡了。
隔天起来,陆穿堂不在了。
姜岁找到领班:“昨天有人给你回电话吗?”
领班抿唇:“有,我说你发烧了。”
姜岁长出口气,想借手机。
领班:“为什么给你打电话的是小姑奶奶。”
从前的事稍微打听打听便都知道。
例如当年姜岁被砸了一下,差点死了,罪魁祸首就是小姑奶奶唐涟。
唐涟的理由让人无法辩驳。
说是姜岁害死了她唯一的姐姐。
俩人不合板上钉钉,姜岁打电话找谁都有可能,唯独不该是小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