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就是极不好受。
为什么三娘一个女人都可以放下,他一个男人就放不下呢?!
余默一想就点了点头。
沐湛点了车灯,马车一直向东,后来拐弯向北,余默估摸着时间到了,便睁开眼坐好醒着神。
一会儿后,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余默等着下车。本来不想打招呼,但是又觉得有些房间,就笑着对沐湛说:“我走了。”
沐湛看她一点不余的感觉都没有,就觉得心下一阵刺痛,同时又有些委屈。
见他眸色深深,意味不明,余默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弯着腰就要下车,沐湛伸脚挡在了她前面。
余默只好坐在了沐湛的对面,有些无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才发现沐湛有些赖皮呢?
“你今天跟我去西山了。”
沐湛闷闷不乐的道。
“对呀,现在不是天黑了,我要回去了嘛。”
余默自然的应着。
沐湛被堵的胸口一窒,冒火的眼神将他的气愤表达了个明白。她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她愿意跟自己走,便是愿意跟他在一起,没有想到她真的是全部都放下了,所以才不将西山之行当成一回事!
“三娘,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沐湛痛苦的道,偏过了头去。七年,他以为这感情会越来越淡,没想到,不经意之间,竟已浓的惊心。
来之前他没有想过见了她会这样痛苦,见了她才发现他不过是将思念深埋心底。
灯光下沐湛的眼角折射着一道水光,余默收了脸上的笑,神色变的平和起来:“我也想对你说一句话。”
“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沐湛咬牙问。
余默平静的盯着沐湛看,突然间却“哧”
的一声笑了:“你不嫌弃我生不了孩子了?”
这些年里,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沐湛为什么好好的又觉得他们不合适。在他最初失约的那几个月,她反复想过无数遍,将种种可能因为大小排了顺序,生育这一点并不是她放在前边的可能,却是最让她猜疑的可能。
沐湛吃了一惊,不知道余默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猛然而来的质问让他心遽然刺痛了起来,这一件事是他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果然如此。”
余默点着头,鼻子间的气有些不通。原来她还想着,除了宫里的太医,也没人帮她把过脉,知道她可能不孕的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这种事应该传不到沐湛那边去,没想到他们竟然神通广大到连这种事都能查出来。
这到底是掌握了多庞大的势利才能做到这一点?
沐湛说不出一句应对的话来。
如果他没有子嗣,身边所有追随他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失去了追随他的意义。可是这种情况说出来就有了当成借口的嫌疑,更是显得苍白。
余默所认识的沐湛,言语间向来都透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还没见过他苍白着脸一副脆弱的样子,心下就有些不忍,劝道:“我不怪你,我们只是那时不合适。”
如果让她来选男人,她也不会选一个不能生育的,因为她真的喜欢孩子,也想要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连她自己都是如此,又怎么能去苛求一个必须要有子嗣的人?
这样的话,却让沐湛觉得,连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是苦的。
他宁愿她怪他,记着怪着怨着!
“我,我这些年来不见你,是因为待在我身边太危险,我想你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