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平一手架着烟头,一手翻开笔记本,“东面的灰坑和房屋基址昨天已经划定了大概的边界范围,但我猜测,这个范围还要往高处扩大,房屋基址面积比较小,如果再继续深入,应该有更高等级的。”
听罢,老头琢磨了一会,“这个属于下一步的工作范畴,我们现在没时间,先把范围确定了,怎么样?”
“行,那就放到下一阶段。”
赵教授叹口气,答应下来。
曾昭仪又转向另外一边,冲一个穿着皮大衣的人说道,“何站长,这边的技工还得你们文化站来,继续把前两天插旗子的地方逐个清理,只要是石砌墙面,隔一段距离,就要有标记和简单掘。”
“曾老师,放心吧,就是简单的挖挖土,拔拔草,冬天村里闲人也多,能用上的都在外面等着呢。”
“工钱要当天,可别拉下。”
曾昭仪叮嘱道。
“明白,一分不少。”
“王支书,王支书来了么?”
曾昭仪叫了声。
人群里,一个满脸皱纹,皮肤黝黑,标准陕北老农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曾老师,您说,听着伲。”
“王支书,村里各家手里的那些玉器收的咋样了?”
“这几天又挨家讲了政策,收上来的一批,昨晚上进了库房,有人看着。”
“张老师,一会儿你去看看?”
曾昭仪冲对面抱着茶缸的张钟鸣说道。
“晓得了,剩下的女生跟我一起,没问题吧。”
话音未落,屋里的几个女学生小声嘀咕。
“哎呀妈呀,可不用爬山了。”
“太冷了,我手都冻裂了。”
“可不是,瞧我这脸,抹两层护肤霜都没用。”
老头听见,咳嗽两声,屋里又安静下来。
“除了刚才说的人,剩下的跟着我,去皇城台和恓惶梁墩那几处推测城墙和墩台瓮城。”
一旁的孙益听了,赶紧说道,“曾老师,还是我去吧,哪几个地方高高低低的,您这。。。。。。”
曾昭仪一抬手,“没事,这点小坡小沟的,还不在话下。”
其他人也跟着劝,但是都被老头给撅了回去。
李乐见状,皱起了眉头,眺过窗口望了眼不远处,那座虽然看起来平缓,但上面沟壑密布的黄土台塬,不由得一阵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