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正僵持着,忽然沈瑛听见外头有敲门声传来。
“师傅,您在家吗?”
李氏也听见了,犹疑着看向沈之州,“相公。。。。。。给他开门吗?”
沈之州闻言嘴角泛上一丝冷笑,“开,怎么不开。”
说罢顿了顿,又将视线转向沈瑛,“瑛姐儿,刚才说的那事先别让罗佑文这小子知道,爹不会把你嫁给他的,你等着爹收拾他给你出气!”
沈瑛心里划过一丝暖流,乖乖点头,“好,我听爹的。”
李氏于是起身,面上装起温柔热情,走过去打开了大门。
夜风寒冷,罗佑文身着单薄,在门外冻得瑟瑟抖。
闻着门缝里传来的浓郁肉香,他心里不禁浮上一丝埋怨。
今年沈瑛年满十六,正是嫁人的好年纪,是沈之州和李氏舍不得闺女,所以跟罗家商量再留她一年。
罗佑文不想同意,可他受着沈家的帮衬,哪敢说拒绝的话。
他正想着,大门忽然打开。
“佑文来啦。”
“师娘。”
罗佑文尴尬的垂头打招呼,面上来不及收回去的郁郁之色却被李氏看了个正着。
李氏心中冷笑,怕不是还因为借钱的事不高兴吧?
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一团和气,“佑文快进来。”
“哎好,谢谢师娘。”
他跟在李氏身后进屋,屋内一角的火盆里烧着红旺旺的炭火,烘的整个屋子里都暖呼呼的。
沈瑛穿着浅黄色绣玉兰花抹胸长裙,裙衫领口处缀着一圈毛茸茸的白色毛领,她白皙粉嫩的小脸被毛领包围,说不尽的明媚可人。
罗佑文心头一动,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忽然觉得羞耻的紧。
沈之州放下筷子,面上丝毫不见方才的怒气,笑意盈盈的问:“佑文,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罗佑文垂在身侧的手紧捏着衣角,闻言眼睛里有一抹慌乱浮现,他转了转眼珠,勉强想出一个说辞:
“是、是想问师傅,明年的秋闱学生是否能下场一试?”
沈之州神色间有些不解,“哦?你想明年下场?”
罗佑文是今年八月参加院试考中的秀才,排名并不靠前,按理说再准备几年为好,明年就下场属实有些仓促了。
“呃师傅,学生,学生是想着早日考取功名,也好让阿瑛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沈之州定定的瞧着他,见罗佑文眼神飘忽,时不时在饭桌上流连,便知他这话不过是借口罢了。
再听他说要沈瑛嫁给他的话,沈之州心中更是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按你的情况来说明年不是个好时机,但你若有心,这段时间加紧时间勤奋苦读,说不得也有些许上榜的可能。”
“是,学生谨遵师傅教诲。”
他拱手致谢完,见沈之州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神色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怎么回事,往日里他来时逢上沈家吃饭,沈之州与李氏都会请他坐下一起吃,今个怎么还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