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尹怀宇指着床上,咬着牙溢道,“我母后如此,还需要证据吗?他尹逍慕是何人,你心中没数?你以为世间人人都有奇毒?”
“雍顺王,这世间不止九紫坞能出奇药奇毒,北拢国的傀王也拥有一座鬼物山,其人手中的毒物更是让世人闻之色变。”
“傀王?”
尹怀宇冷声嗤笑,“傀王在哪?谁见过?自本王记事起,虽听说过此人名号,但我东乌国数十载未与北拢国交恶,说傀王来我东乌国惹是生非,未免可笑了。傀王本王是没见过,但九紫坞的大名本王却是久闻于耳。某些人死而复活,仗着九紫坞的名号,让父皇对其听之任之,这其中有何猫腻本王不得而知,但本王全都看在眼中,自从某人‘死而复活’后,朝堂乃至后宫便风云涌动,再无安宁。一向圣体安康的父皇甚至莫名其妙病重,数次病皆是因中毒,且每次楚阳王都能手到病除,杨将军,你能拿项上人头担保,他们母子是无辜的?”
杨明彪剑眉紧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尹怀宇继续冷笑的嘲讽,“父皇被人迷惑了心智,你身为三军统领,竟看着父皇被人蛊惑而无动于衷。杨将军,可是他们许了什么好处?”
闻言,杨明彪脸色一黑,怒斥,“雍顺王,杨某忠肝义胆,对君王之心天地可鉴,由不得你如此污蔑!”
“污蔑?那为何父皇会放任兵权给楚阳王?你身为统帅,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别人从你手中夺权?”
“我……”
“杨将军,本王并非污蔑你,而是眼下时局,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父皇的性命被楚阳王拿捏着,是生是死,不过是楚阳王一句话。你被蒙在鼓里不怪你,但你若是同父皇一样被人拿捏,那这朝堂还能安稳?”
尹怀宇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悲痛的语气,“他若要皇位,本王不与他争便是。只要父皇能安虞,他大可正大光明向父皇讨要,依他对父皇的掌控,皇位于他是唾手可得。可他非要打着傀王为祸世间的旗号,扬自己‘神医’之名也就罢了,费尽心思搅得朝堂不安、百官不安、百姓不安、甚至天下不安,实是可恶至极!”
“雍顺王可有办法撕去他的伪装?”
杨明彪沉声问道。
这话,显然是被他说服动了。
尹怀宇直视着他,眸底溢满了悲痛,“杨将军,你觉得本王有与他斗的实力吗?你看看本王的母后,哪怕被他们害成这般模样,本王也只能忍着受着……杨将军,如今只有你才能阻挡他的野心,也只有你才能保住父皇和朝堂!”
杨明彪神色越沉冷,语气也越冷然,“有末将一日,他人休想造次!”
“唔……皇……皇儿……”
虞皇后是有在听他们谈话,见杨明彪被儿子说动,她是难掩欣喜。可这情绪一波动,便加剧了她身体的痛苦,本就奄奄一息的她吃力的颤抖的伸出手。
“母后!”
尹怀宇蹲回床头,抓住她的手激动大喊。
但虞皇后独眼逐渐涣散,伴随着一口黑血溢出,她微抬的头重重坠在枕头上,刚抓紧儿子的手也随之松开。
“母后——”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凤宁宫!
……
虞皇后薨了。
因为昨夜凤宁宫一事,杨明彪调兵入宫,将各个宫殿都包围了。
紫瑜宫也不例外。
而在紫瑜宫被重兵包围之前,德妃刚带着十皇子前来,刚问候完还没说上正事呢,就被围困了。
德妃心惊不已,忙要去找将士问明事由,裴映宁笑呵呵地劝住她,“德妃娘娘,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被困在这里,总比被困在宣德宫强。大家在一起还能相互照应,你说是不?”
听着她说笑的话,再看其他人淡定如常的神色,德妃似乎明白了什么,揪紧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