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爷子摆摆手,推了一把徐期:“这小子是村里木匠孩子,考学无望,这才过来投咱。我倒是随便,阿哥你是什么打算?”
椅子上的老人眯了眼,圆脸庞透出一股子和气,仔细打量了徐期一身上下:“却叫什么名字啊?”
见老人眉眼和善,徐期也不再胆怯,主动走前一步:“徐期。”
“这名字好,就是看起来有些文弱……”
说罢,老人轻轻又念了俩遍,抚掌笑道:“徐期徐期,徐不可欺!”
史老爷子见状,忙忙问道:“那阿哥意思,是给留下?”
“不过是多双碗筷。”
说罢,老人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转眼慈眉一锁:“最近不是有活吗?先走几回看看。”
听了这话,徐期才总算松口气,这便算呆着了。
……
翌日,范叔将徐期唤醒,等那徐期穿戴,说:“这可不似家里,凡事勤快着些。”
这话里多少有些不满,看徐期不语,这范瑾更是面露不快转身就走。见是如此,徐期也不赌气,伸手扯过衣带,快走几步,赶忙跟上。
几声哨响,如昨日一般,却又有些不同。一行人排了齐整,就见史老爷子出了房,仰头就灌了几口酒。罢了,老爷子用袖子抹了抹嘴,也不理那众人,侧过了脸,就对着范叔言语:“今儿咱是护那烨城杨家的镖。话说这烨城杨家,平时没啥声响,可要较真起来,也算当今的
皇亲国戚。”
范叔闻言,道:“固如此,千难万难,不容有失。”
史老爷子却摆摆手,偷塞过一袋子五铢钱,附耳说道:“怕是要看高丽人意思,这话只与你说,实在不成就买路罢了。”
范叔掂量掂量袋子,这是有些重量,苦笑一声,倒也仔细收好:“史老爷子,此话休要再提,这理我还是懂的。”
说罢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咱这些钱财。”
二遍哨响,范叔挥挥手,带着一行人去了武械房。
徐期便紧跟着,看范叔开了锁一推门,眼前那是烟尘滚。正迎面就是个长枪架,几人上前,轻车熟路,不是从墙上取了弓,便是搁桌上捡了刀。也自是有人从那架子上拿起长枪,枪尖发亮,只是屋子小,看得出拿的人也是小心翼翼。
徐期正想拾过朴刀,却被范叔拦住,只扔了一张弓给他。范叔弯下腰,仔细代他把箭袋在腰间绑好:“既是猎户小子,当然使弓更顺当些,这一趟你就跟我,可记得不要乱跑。”
徐期点头,只好背了弓出了营。一行人立在营门口,自有些人给拉过几匹马,范叔计了个人数,道是有个十又四,转脸望着徐期:“你可会骑马?”
徐期扭过头,那史老爷子立在营门口,不多言语,只是抬了抬下巴。徐期也不明其意,只好再看范叔:“倒是稍微会些。”
“那你就一人一马吧。”
接着,范瑾招呼一声:“阿念,你先
和我一起。”
便有小哥应了过来,等范瑾上了马,也上了同一匹。接着,徐期看着学了样子,小心上马再昂起头,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烨城杨府,先去取货。”
徐期点头,这便挥鞭马鸣,说时白云万仞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