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期点点头,看着这大叔上了马,坐在地上,默不作声。扬起头,太阳刚好,透过了枝叶也不算刺眼。
忽然,眼睛被一双温暖的手盖住,说话的人声音阴阳怪气:“贫僧见施主头上有那乌团一片,掐指一算,心情不定,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情?”
徐期听了,一边挣脱起身,一边使劲晃着脑袋:“阿念你别烦我!”
哗,徐期感觉眼前明光一片,好像太过突然,甚至有些耳鸣。只是阿念真的就松开了手,徐期看时,这阿念又转到了身前,还眨了眨眼睛。
瞧了瞧徐期,阿念也不说什么,只是弯腰夹了根狗尾巴草叼着。可能,他是因为那根狗尾巴草,反正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喂,快
上车吧,快要二遍哨了。”
徐期还是不动,却被阿念硬拉了起来,昂头看时,一个拳头就打在胸口:“你这家伙也是糊涂,衣衫可以不整,怎么能把弓箭给洒在了车里?”
看起来虎虎生风,可这力气其实不大。徐期后退一步稳住身子,说:“早上的时候,一时没有注意这些吧,谁想范叔就是这样不留情面。”
“他这也是为了你好。”
阿念又转到后面,按着徐期的肩膀往车前推:“等会儿上了车,记得给你范叔赔个不是。”
接着又皱着眉,眼睛里都写满了不符年龄的沉稳:“再像这样,万一有人劫路,我不说你也懂的……”
徐期点点头,挣开阿念的手,这个时候已在车前。徐期一只手已经抓了车子,顿了顿,扭头小声问道:“之前那大叔呢?”
“少管人家。”
阿念一把就推徐期进去:“有想人家这点时间,不如你先想想怎么和范叔交代。”
“这……”
拥进车里,徐期跌跌撞撞坐到位置上面,看着范瑾也不知要如何开头,喃喃半天,小心翼翼,唤了一声:“范叔。”
范叔也不看他,昂头喝了一口酒:“想好怎么和我交代了吗?”
“面露难色,在外显拙,是我的错。”
“这是小事。”
范瑾冷哼一声,抬起眼看了看徐期,又眯在一起落去别处:“不过算一个了,还有呢?”
“弓箭……”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范瑾打断:“箭袋无
箭,是为大忌!就算是没有了弓,只用那箭,也能做个权宜之计。”
闻言,徐期低下了头,却又被范瑾用手抬起下巴:“可是,就算面前是我,你也能想到去摸箭袋。这一点,我必须要对你表示肯定,你又何须低头!”
范瑾说罢,就拿过了之前徐期的弓,换了双手捧着。
徐期见状,一股热血没来由地涌动,连忙也用两只手做出来接的动作。
弓落,一沉,范瑾就像是累了,躺在一边,不发一言。
许久,车轮开始转动,阿念和徐期也是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范瑾拿过毯子裹住身子。
“你不是猎户家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