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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大换血（第1页）

沈随安目光冷冽，四皇子只觉得周身温度极低，他一时半会坐不住，这张板凳上就像是有着刀子，折磨他想走。

沈随安一如既往显露傲色，他仗着母妃在宫里跋扈那么多年，极少从别人身上吃瘪，偏偏每次一见沈随安总没好事。

沈随安野心藏不住，他们都有着一样的野心，四皇子仰头，仗着坐得高，低头蔑视对方，沈随安还是看着他，不曾挪开目光。

四皇子低嗓子道，话里咬牙切齿意味浓厚：“你等着吧。”

沈随安微微颔首：“微臣将一直等着。”

等着你站在我必将踏过的路上低头，沈随安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难以直达眼底。

四皇子只觉得丝竹声闹耳，他脾性差，脸色不好使唤身边宫人给他倒酒，那人挤眉弄眼好一阵：“皇子，方才李公公已经过去了。”

这人嗓子压得低，沈随安耳朵好，勉强听出个大概，四皇子一杯酒闷下肚，目光一点没动，似乎不太在意，宫人又低头和四皇子说了几句话，男人眉头瞬间皱起，神色复杂看一眼沈随安后甩手起身，袖子把酒盏碰倒，铜杯砸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酒水在地上流淌，顺着台阶往下滑，像是小溪，滴滴答答的声响断断续续。

四皇子咬住下唇，

“退下吧，本皇子有事，现在就要回宫里，我们改日再回，不过最好把你主子一起带来，让我看看老六现在学出什么名堂。”

“不是都说，名师出高徒吗，沈随安，你自认为是个好老师，不会教不出好学生吧。”

沈随安又欠身，他明明弯着腰低头，却不像是行礼，没有丝毫愧疚的意味，

“微臣不敢。”

四皇子离开时把酒盏踢开，酒盏就这样转着几个圈，最后滚落在沈随安脚边，四皇子和他擦肩而过，他走得极快，带起一阵短暂的风，沈随安散落的碎发被风带起，微微荡漾。

四皇子最后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沈随安，我敬你是合格的竞争对手。”

他突然变了个称呼，又继续道：

“别让本皇子失望，本皇子可以做好准备了。”

沈随安头不动，身子也不动，任由对方匆匆离开。

何志学在屋外等着身子发颤，这样一盘鸿门宴，保不齐沈首辅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他紧张得到处乱动，不安在原地转圈圈。

他总算盼到大门被推开，但是最先出来的竟然是四皇子，何志学心里一惊，连忙跪下行礼：“恭送四皇子！”

四皇子闷哼一声，他依稀听见对方是在说：“狗随主子，我一眼就不喜欢。”

何志学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往后躲了些，留足位置让对方离开，他心心念念的沈大人过了好一阵子才从屋内出来，还带着浓厚酒香，沈随安看他一眼，把衣襟整理平，笑笑和他道：“走吧。”

何志学怂着鼻子，佯装不经意在空气里嗅，末了感慨一句：“是酒味吗。”

这突如其来一句把沈随安都逗笑，沈随安回头看他，

“宴席不喝酒喝什么？”

何志学还装傻，乐哈哈一样和他打岔：“喝酒，喝酒当然得是喝酒！不过，首辅，你们聊什么了，我看四皇子出来的时候怨气冲冲的。”

能没有怨气吗，见他就骂上两句，何志学摸索下嘴唇，沈随安微微止住步子，再向前走去，唇角还是上扬，一直保持笑的样子，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何志学稍愣，又听对方简短答：“说我手下不行，该进行大换血了，何志学，你自己说说看，你觉得四皇子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