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替时瑜受下这份罪。
他给时瑜掖好被子,找护士要了一个热水袋,垫在时瑜的手腕下面。
尽管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觉,但是阮知秋困意全无。他睁眼闭眼间,脑海里的场景全都是那个雨夜,他控制不住的想,如果刀尖再偏几寸,时瑜怎么办,他又会怎么办。
阮知秋瞪着发红的眼睛,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蜷了又蜷。
这一天,阮知秋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时瑜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
误会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
时瑜轻笑了几声,眼底飘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阮知秋给时瑜吹完头发,拉着他说了很多在淮临的事情,这一说就到了后半夜。
时瑜关了灯,在黑暗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摸了摸腹部的伤痕,时间有点久了,疤痕也淡了很多。
嘴上说着快忘了,可是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呢?那一晚上的场景早已经在时瑜的生命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时间过了将近七年,他依旧记得当时扑向阮知秋时的坚决,那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阮知秋不能受伤。
而且不能在自己眼前受伤。
如今,时瑜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那时候他没有替阮知秋挡下那一刀,他会后悔一辈子。
“伤口还疼吗?”
阮知秋挪进了一点,把时瑜揽进了怀里。
“早就不疼了。”
时瑜把脸埋在阮知秋的肩窝里,贪婪地吸吮着阮知秋的味道。
阮知秋没有说话,却将时瑜揽的更紧了。他无意识地轻抚时瑜的后脑勺,眼底微微发烫。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给我做的烤糖饼。”
时瑜贴着阮知秋的胸膛,嘴唇勾起一个弧度,“比外面做的还要好吃。”
“你光记得吃的东西了。”
阮知秋轻笑了一声。
两个人靠的太近了,近的时瑜能将阮知秋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不知不觉间,他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心底别样的情绪。
“你还想吃吗?”
阮知秋忽而问道。
时瑜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现在很难吃到当年的味道了吧。”
阮知秋揽着时瑜腰的手臂猛地收紧了一瞬,心头也突然揪了来了。
时过境迁,他和时瑜经历了太多太多,特别是时瑜,经历了许多不应该他经历的事情,他们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但是他们都回不到当年最快乐的时光。
“那三个人最后抓住了吗?”
时瑜忽而想到了什么,撑起半个身子,小声地问阮知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阮知秋一愣,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