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欠身:“参见钱大人,家主请钱大人府上一叙。”
来到竹林中的颖王府,颖王祁贤早已等候多时。
“臣钱康国,参见颖王。”
“钱相免礼,快坐,尝尝戴龙刚进贡来的金丝雀茶。”
钱康国知道,颖王在朝中以不党不私出名,更少有在府中与重臣独处之事。
现在,将宰辅叫到府中,必有大事。
“钱大人,我听说你已经派特使去盐会着手接收事宜了?”
“正是。”
“那盐会的财产将怎么处理?”
“盐会一切财产充公,由朝廷接收,具体安排,待朝会,下官自会上达天听。”
“哦,那就好,可是我听说,你们只拿了钱,盐会那几千张嘴,你们就扔给孟云志了?”
钱康国叹了口气说道:“回颖王,不是不想管,国库空虚,边事不宁,这几千张嘴不是吃饭那么简单,要把他们安置好,有工作,管得牢,才不至于出乱子,这前前后后朝廷得花多少钱!
而且眼下朝廷也没有多余的安排给这些人,所以,就只能苦一苦那个孟云志了。”
颖王正喝着茶,听到孟云志的名字,翩然一笑:“我说钱相,你对孟云志可真好啊,脏活累活全是他的,到头来,摘桃子拿好处,你们这些当官的伸手比谁都快。
那个孟云志和孙家就算有家财,又能经得住你这么祸祸几回?咱们欺人不能太甚不是?!最后这几千张嘴,要是吃不上饭,孟云志和孙家还不被他们生吞活剥?你还照样坐得稳这宰相位置不是?好算盘啊。”
钱康国见颖王话头不对,立马跪拜:“颖王明鉴,并非下官藏私,只是有些安排并未明说,今日既然颖王问,下官只有据实相告了。”
颖王一听,两步上前扶起钱康国。
钱康国回禀:“颖王,有些事情下官也清楚,这几千人的生活,交给孟云志,他压力也太大,所以,下官打算,将开盐贩盐的权力全部收回朝廷,而后至于售盐的权力,可以交给孟云志。”
颖王眉毛一挑:“那他岂不是会成第二个于一刀?”
“不会不会。”
钱康国急忙辩解:“他售盐的价格只允许在朝廷规定盐价最多上浮三个点。
您别看三个点少,但是盐这生意是铁打的买卖,他就是靠着金山财,这样呢,他也有钱安置盐会那帮人,也不至于竭泽而渔,让他倾家荡产。
只不过这个计划,因为过于敏感,不敢与盐会接收计划一并上交,我也怕那些御使言官找麻烦。今日只先告知颖王。”
祁贤点了点头:“是个周全的法子,钱相,朝廷如今渴盼良才,这个孟云志历练历练,可以多为朝廷效力,你要用心呵护。
这个让孟云志售盐的方案,你不要声张,由我向父皇提出,我想御使言官们总不至于说我任人唯亲吧?”
“颖王如此关心下官,下官感激不尽。”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钱康国便眉目舒展地回府。
祁贤在书房来回走了几圈,提笔写下一封信,而后交给琳琅,吩咐道:“琳琅,你带着我这封书信,连夜启程,交到孟云志手里。记住,不要让守城官看到你出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