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雁禾刚离开修车店,没走几步就看见摸摸索索的肖玉词,穿着灰色睡裤,搭了件花白衬衫,头发乱蓬蓬,与前几日见到的形象实在差别太大,曹雁禾看了好久才敢确定这是肖玉词。
他将手电压低,照在肖玉词的脚下“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
等到眼睛终于能看清,才发现前面晃着手电的人居然是曹雁禾。
“我来找学生”
肖玉词抬手在自己的脖子比了比“大概这么高的一个男孩,你有没有看见?”
曹雁禾摇了摇头“没有”
“你这么晚才下班吗?”
曹雁禾身上还穿着修车时的衣服,黑色的工装裤搭配蓝色t恤,虽然还算整洁,但是衣服上还残留一股机油的味道。
肖玉词并没有洁癖,却对味道及其敏感。
曹雁禾点点头。
眼下不是聊天叙旧的时候,肖玉词与曹雁禾告别,转头又扎进夜色里,黑地隆咚的,只见一团黑漆漆身影慌不择路的四处摸索,真是好气又好笑!
曹雁禾无奈转身追上肖玉词,将手电灯光打在他的脚下,光线沿着路面向前延伸,漫漫无边的黑夜仿佛一下子点燃了光亮。
“你怎么来了?”
“快下雨了,我和你去找吧!你也没个手电筒,可别学生没找着还把自己弄丢了。”
“你可真逗!我还能把自己弄丢?”
肖玉词不以为然,闷哼了一声。
“谁知道呢?”
曹雁禾眉毛上挑耸耸肩“你那学生是出了什么事?大晚上的还到处跑。”
左右是公认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再说这事其实肖玉词也拿不定主意,要说学习他有方法去教,但是心理问题确是无能为力。
说难听一点就算你当了这个好人,好说歹说去劝解,最后如果没有解决问题,反而会沾染一身腥。
肖玉词将事情从头到尾给曹雁禾捋了一遍,说了个大概,再深入的情况他也不清楚,不敢张口胡诌。
曹雁禾听完眉头一皱,淡淡开口“这事儿我倒是听说过,闲暇舆论而已。”
“对于他人是闲暇舆论,可对于赵鹏宇那就另当别论了,两者可不能混为一谈。”
灾难总归没有到自己头上,无法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
曹雁禾笑了笑,耐心说道:“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柴米油盐那样不是得花精力去经营,要是遇见谁家遭了难,也只能同情感叹一声,不会花太多时间在这件事情上。”
肖玉词泯着唇没有说话,他即不能理解赵鹏宇的感受又做不到消遣娱乐,对他而言柴米油盐从来都不是关心的问题,除了读书拿奖,他不需要操心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