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一躇,想说什么又觉得语言轻巧,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一切不言混着几丝无奈,她没办法,肖玉词更没办法。
入秋过了好久,闷热天气一直不散,直至今日才觉得微凉,细雨掺风飘着几缕往身上扑,肖玉词正巧靠窗,半开一扇窗,一早是觉闷热难忍,这会儿阴雨阵阵。
他让魏红回去上课,转头又埋进作业本里,再抬头见她薄弱微颤的身体走到门口,心里忍不住叫了声,“魏红。”
魏红回头。
他却无言,一肚子话憋在心里,时间一分一秒,他才开口说,“有什么困难找我,别再瞎跑了。”
肖玉词自觉不是什么圣母善心,姚晶总说无愧于心,可是长大了才明白,无愧于心太难了,比起尽力尽责,于心而言过于勉强,一个在身一个在心,谢竟南刚进办公室,一眼横扫变看见肖玉词望着窗外发呆,他目光往外瞧了一眼,除了树和雨,有啥?
他大步两跨,走到肖玉词身旁,顺手拉了个隔壁桌的空椅,哗啦一声拉椅子到肖玉词身旁,一屁股坐下,问他,“几棵树有啥好看的?
肖玉词看他一眼,“我看的不是树,是孤独。”
肖玉词一本正经开玩笑,“孤独的心,孤独的人,孤独的需要找个人来陪。”
“去你的,跟我唱rap呢?”
“什么rap?这叫诗。”
谢竟南无语,假意配合,朝他竖个拇指点赞,“好诗好诗,我风湿病都快犯了。”
“哟,你还有风湿呢?”
肖玉词笑他。
“遇见你之前原本是没有的,遇见你之后就有了,没办法,咱们肖老师太潮了,牛逼哄哄的。”
谢竟南嬉皮笑脸,手肘柺往肖玉词书桌上一靠,撑着脑袋对他笑。
“我这么牛逼?”
肖玉词假装吃惊。
两人都心照不宣演了起来。
“牛逼,牛逼,我肖哥最牛逼。”
两人对视一笑,觉得幼稚无比。
“你国庆回家了?没见你在扬昌。”
谢竟南突然问他。
肖玉词老实回答,“没回,去了曹雁禾老家。”
谢竟南一听,虚着眼上下打量他,“我说呢?怎么一个星期不见你晒得黑黑的,敢情上人家扳玉米去了?”
瞧他笑得贱兮兮的样子,肖玉词可真想给他一巴掌。
“没有,就太阳大了,正常晒黑。”
谢竟南怼脸靠近,一副我全都知道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在扬昌等我,没想到自个找去处去了,我说我提前来了两三天也没见你,合着跑人家家里去了。”
怎么说得想媳妇见公婆似的,一副贱嗖嗖的模样。
“…别靠我这么近,授受不亲。”
肖玉词肩膀一耸,推开谢竟南,“我还以为你打我马虎眼,真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要知道你早来,我就不去了。”
谢竟南又靠近他,肩膀挨着肩膀,“我说要来就来,从不打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