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鸠捧着详册,抚平书角的折痕:“他年纪小,你得谅解他。”
“小什么小,比我小一岁也是小?”
玉流看他,“你费尽心思送他进太守府做什么,真不怕我杀了他?”
“来帮你。”
“帮我,为什么帮我?”
“朋友一场。”
玉流不信:“我和你可不是朋友。”
“我知,”
慕容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我和宋繁声是。”
“哈。”
她倒是忘了,宋繁声和慕容鸠是几乎从小长大的交情。玉流讽刺一笑:“所以过了几年,我还需要师兄的荫蔽?”
“你不愿?”
玉流躺在椅面上,双臂盖在扶手上,不像是客人,倒像是主人:“崇州路不好走,有人送上门给我当磨剑石,为何不愿?”
答应便是好,慕容鸠:“那你好好用。你也不必担心他反水,签了生死契,生杀予夺归我。当然了,你想杀他也可以,但要找点适当的理由,毕竟他现在算是逍遥阁的人。”
“行啊,”
玉流应了,“那我要戳破他吗?”
“看你。”
玉流想了想,有了更好的主意:“让他自己熬不住说出来是不是更有意思?”
玉流想着敏郎害羞的模样,在他脑门上贴上四个字:我的,可玩。
慕容鸠察觉到了玉流的恶趣味,沉默了会儿:“……看你。”
玉流微笑:“那就这样,你也不要多话。”
“对了,这件事谢遥知不知情?”
想起他刚才那番没脑子的碎语,玉流真想割了他的喉咙。
“阿遥总有不知道的事情。”
“好,我会善待他的。还有,碎情还在你这儿吧。”
宋繁声于无涯山身死,他的佩剑被慕容鸠带回后,一直放在逍遥阁。
“我不能给你。”
“我没想要,但我拿不到,你也不能给旁人。宋繁声的东西,死了也得归他。你懂我的意思吧。”
“当然。不过玉流,”
慕容鸠放下详册,他道,“你听起来,很恨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无涯贼首。
慕容鸠的目光停在她的左臂上:“看来昨夜那场比剑,他不止伤了你的胳膊。”
玉流没有否认,现在耳边还时不时转着那个混账的话,但她不能说。
“慕容鸠,你还是安心当个写书的哑巴半仙比较好,”